对视,不约而同的连连点头。
既然陛下没事,那么所谓的叛乱,就不足为惧。
刘辩见他们没有太剧烈的反应,笑容真诚了一些,道:“至于其他的事情,由大司马府与尚书台共议,六曹九寺若有异议,那就开朝议商定。总之,大政方略在前,按部就班便是。朕的伤不碍事,但总归要休养一阵子,诸位卿家,要多辛苦一些了。”
“臣等领旨。”一众朝臣齐齐行礼,朗声应道。
虽然经历了这么一早心惊胆跳,终归一切没变。
刘辩见状,便站起来,道:“诸位卿家早些回去休息,放你们一天假。丞相与大司马随朕来。”
“恭送陛下!”朝臣们再次行礼,恭送刘辩。
他们其实有一肚子话,无数疑问,太多事情想要讨论,但眼下显然不合适。
在场的,就那么两三个还算平静,其他人无不惊魂未定,浮想联翩,难以冷静如常。
出了嘉德殿,荀彧,曹操一左一右的跟在刘辩身旁,亦步亦趋的走向崇德殿。
荀彧还好,之前就与刘辩商议好了诸多事情,倒是曹操,面色平静,恭敬如以前,完全看不出心里所想。
可有些事情,是大家心知肚明,不能或者还没有点破,彼此心里多少都会有些芥蒂。
作为皇帝,刘辩心里的疙瘩要大一些,但作为皇帝,心胸也更大一些,对曹操,他还是希望‘长期持有’。
杀了曹操,是有害无益的,至少在可预见的时间内是这样。
“曹卿家深明大义,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走向崇德殿大门的台阶上,沉默很久的刘辩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曹操,道:“这说明,朕没看错人,朝廷那些对卿家喊打喊杀的人,才是糊涂。”
“臣愧对陛下,”
曹操躬着身,语气异常谦卑,道:“臣未能事先察觉张杨等叛逆的阴谋,令陛下身陷险境,臣罪无可赦,请陛下治罪!”
说着,曹操直接在台阶上跪了下来,头可在玉石上,一副任打任杀,无怨无悔的姿态。
荀彧神情不动,余光悄悄看了眼刘辩。
曹操这个请罪,自然不会是因为羽林军的叛乱,更多的,是之前率兵来到洛阳城下,差点就发兵强攻!
这是谋逆大罪,罪无可赦!
纵然曹操临门一脚缩了回去,但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心思,都在外人眼里。
刘辩没有说话,而是在曹操头前的第三个台阶,缓缓坐下,静静的俯视着曹操的背。
这样的场景,刘辩有些熟悉,想了想,曹操之前似乎有好几次也是这样请罪的。
不同在于,以前是曹操办事不力,主动来请罪,目的是减少罪责,甚至是免除罪责。
而这一次,曹操看似只字不提那五万大军的事,可字字句句,还是落在那五万大军身上。
这是真正的请罪!
也有可能是试探。
曹操将主动权推给了刘辩,头磕在玉石上,脸角如铁,双眼圆瞪,袖子里的双拳死死握紧。
生与死,就在这几个呼吸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