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挥退了骑兵,依旧不安的问向郭图,道:“先生,可有其他完全之策?”
郭图一副成竹在胸模样,道:“三公子,策略还是那个策略。只要不与官军决战,拖到十二月,十多万大军,且不说粮草,单说冬衣,就足够朝廷头疼。那时,官军不撤也得撤。”
袁尚对这个‘良策’心里没底,不由得转向历阳方向,道:“老二还是不肯认错吗?”
“是。”郭图道。他看着袁尚,心里也疑惑,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袁尚还是坚持要袁熙先‘认错’,不应该联合起来抵御官军吗?
袁尚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大帐。
袁尚在面容以及做派上,确实很像袁绍,但与袁绍不同的是,他缺乏历练,并不知兵,绝大部分事务的决策权,在郭图嘴上。
郭图很忙。
刚一回到营帐,一众心腹就在等着了,他一进来,就七嘴八舌的回报起来。
“主人,弓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进一出,净赚两百万,全是朝廷铸的新币。”
“主人,粮草那边也齐了,他们绝对看不出来,至少能赚五百万!”
“主人,甲胄,冬衣都在加紧制作,几大士族将钱财已经送到你的私宅了,足足三十大箱子。”
郭图坐下后,伸手阻止了他们的回报,沉色道:“现在来说,扬州已是生死存亡之际了,还得另想办法。”
几人一怔,相互对视,其中一个心腹走上前,低声道:“主人不是说,八万大军,想要守下来,不是轻而易举吗?”
郭图脸色越沉,思索着道:“到底是这样的道理,但谁也说不准有其他意外,还得做另一手打算。”
一众心腹有所会意,其中一个道:“主人,不是与朝廷那边有些关系吗?要不,先去封信,进可攻,退可守?”
郭图也是这样想的,却更加愁色,道:“朝廷那边都不是善人,接回袁尚已经让我出大血了,这一次,不能是单写一封信就够的。”
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资,不能再次送给朝廷。
郭图肉疼,舍不得。
一众心腹看着郭图,见他半晌不说话,又一个心腹上前道:“主人,那个,鞠义已经发现一些事情了,正在查,要是他查到了什么,该怎么办?”
郭图猛的抬头,双眼阴沉,冷声道:“一个被袁公摒弃的旧将,还真当他是什么人物了!”
真要是被鞠义揭发出来,摆放到袁尚面前,那郭图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老成谋国’的形象会瞬间崩塌,尤其是他积累下来的家资,很有可能将被全数充作军资!
这一点,是郭图万万忍受不了的!
不过片刻,郭图就冷笑一声,道:“他不是想查吗?我就给他机会,去,将三公子的那些事放出来一点,给鞠义去查!”
“主人高明!”
一个心腹大喜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袁尚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孤身回到会稽,衣食住行都是郭图经手的,其中的手脚,郭图是一清二楚。
郭图感受到了危机感,总觉得这样还不够,道:“派人盯着三公子那边,有任何人接触,说了什么,多长时间,我都要知道!”
“是。”一个心腹道。
“报!”
突然间,外面一声大叫,一个士兵小跑进来,道:“郭军师,主公紧急召见。”
郭图倒是不慌不忙,道:“什么事情?”
小兵道:“朝廷出兵了,九江太守投降,关羽已经率军两万,威逼历阳。”
郭图并不意外,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小兵道:“叛逆袁熙分兵了,抽出了两万,在历阳西北方向布阵,准备抵御关羽。”
郭图细细思索,道:“还有吗?”
小兵愣了下,道:“其他的,小人并不知晓。”
郭图点点头,道:“我随后就到。”
小兵应着,快步离去。
郭图等他走了,神色沉吟,道:“看来,朝廷是不会继续等了。你们准备好,要出大事了。”
“是。”一众心腹齐齐抬手应道。他们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其实早都准备好了。
郭图整理好衣服,从从容容前往袁尚的大帐。
他一进门,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袁尚看他的表情,尤其是一旁的鞠义,高抬着头,一脸冷漠。
郭图丝毫不在意,行礼道:“三公子。”
袁尚强压着怒意,道:“先生,鞠将军说,你倒卖军粮,克扣军饷,还在士兵的冬衣上做手脚,有何解释?”
郭图没有半点慌乱,抱着手,淡淡道:“倒卖的军粮,其实是袁公生前安排好的,是拨给了张郃。克扣的军饷,主要是用在了会稽,冬衣之类的,大抵如是,没有一分钱进入郭某的口袋,还请三公子明鉴。”
“三公子,断然不能信他!”
鞠义大声道:“现在有大量的军饷不知去向,钱粮更是少了近一半,此事不查清楚,没有个交代,定然影响军心,还请三公子明察!”
袁尚立即想到了在会稽城里,郭图为他的花销,足足四五百万!
他神色微缓,不动声色的道:“鞠将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