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早料到沈玠会见他,他早就在这京城待腻了,正好趁机提出南下。
沈玠没有沈琅的猜疑,对人也真诚,他见到谢危马上十分恭敬地提出让他继续当他的老师,也就是真正的帝师,官从一品,与薛远平起平坐。
谢危并没有被这高官厚禄所诱惑,他自己要走的路一直都十分清晰,所以在沈玠说完自己的请求后,他马上婉拒了,并且将之前和沈琅制定的由他假扮度昀山人打入平南王逆党内部这个计划也一并说明。
沈玠是个心软且容易摇摆的人,既然皇兄定下的计划,他没有理由去驳回,更何况同他说计划的还是自己曾经的先生谢危。
沈玠:“既如此,那此事便交托给先生,只是先生你并不擅武,此去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谢危恭敬地行了一礼:“正所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臣做的是对的事,即使有些风险,也值得去做。”
沈玠忍不住感慨谢危的为人,如果这样的人能留下辅佐他就好了。
谢危看他满面愁容便给他提了意见:“圣上,顾春芳大人已经回京,他的官职先帝本已定下,只是突生变故还没来得及宣布。”
“哦,这个皇兄和朕提过,是刑部尚书一职吧。”
“正是。顾大人公正廉洁,且在外轮转积累了大量经验,如果圣上有什么地方拿不准主意的也可询问他。”
“多谢先生提点。”沈玠对着谢危行了个学生礼。
谢危马上回礼:“臣不敢当此大礼。”
他看他还算谦逊,又提点了几句:“圣上,你如今已是一国之主,太恭敬谦逊只会让那些大臣觉得你好欺负。要知道为君者,其心必坚。”
谢危说完就自行退下,留下了苦想他话中深意的沈玠。
其实沈玠也是饱读诗书,帝王之术他自然是学习过,只是圣人言是一方面,自己去践行又是另一方面,他的性格早已决定了他不会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帝王,但也不会昏庸无能,至少他的仁爱之心会想着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次日,沈玠就在朝堂之上宣布了顾春芳的官职,而谢危则按他们的计划以度昀山人的身份秘密地被抓入了大牢。
与此同时刑部放出了公仪丞被捕的消息,并且假意在牢中设伏,诱导他们公仪丞已经背叛平南王,然后给谢危制造打入平南王内部的机会。
这天夜里,那些来京城探听公仪丞消息的平南王逆党果然进了大牢劫人。
可是大牢哪还有公仪丞的身影?等待他们的只有重重包围的埋伏。
他们刚进大牢就感觉自己中计了,于是他们边与刑部的守卫进行激烈的搏斗,边撤退,而这些守卫也是半放水地将他们往谢危的牢房引去。
谢危自己想办法从牢中逃出,然后假装不小心碰到了这些劫牢的人,他朝着追上来的守卫扔出了迷药,前面追上的这批都配合地倒在了地上。
“出口在这边。”谢危对他们说。
后面的追兵马上来了,他们没有考虑的时间,只好跟着谢危一路走,没想到竟真的让他们逃出了大牢。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为首的人把刀架在了谢危的脖子上。
“我是谁你们不认识,可我知道你们。是王爷派你们来找公仪丞的吧?”
为首的人瞪大了眼睛:“你怎知,你到底是谁?”
谢危十分镇静,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度昀山人。”四个字虽然是从他嘴里轻轻地吐出,却掷地有声。
“你是度昀先生?”为首的人再次被震惊。
其他人也面露喜色:“那太好了,度昀先生在此,我们有救了。”
谢危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过多解释,反正他们夜蛾没见过度昀山人,而且他的身份是真的。他只是淡定地分析着局势:“你们来救公仪丞却遭到了埋伏说明什么?”
“公仪先生叛变了?”另一个人应声而答。
“不可能,公仪先生不可能叛变。”为首的人白了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一眼,反而打量起眼前的谢危:“你说你是度昀山人你就是吗?别说我们之中,整个金陵见过度昀山人的都没几个。”
“我是不是,你们带我回金陵不就知道了吗?不过公仪丞确实叛变了,他泄露了我这些年安插在大乾的各个据点,我们安插的人手已经全部被拔除,我也不幸被捕。只是他们不知我是谁,所以只把我当一般的逆党处理,这才有了逃走的机会。”
为首的人对谢危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你若真是度昀山人肯定能助我们离开京城,只要你能帮我们离开,我就信你。”
谢危看着眼前这个自诩聪明的领头人,然后淡定地说:“我本来也安排好了撤出京城的计划,晚上本也是我撤离的时机,没想到遇到你们这帮来劫牢的蠢货。你们也不想想,如果公仪丞没叛变,你们在大牢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他怎么不出现?”
“还不是因为这就是他设的局,为的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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