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蒙蒙亮,沈玠终于醒了,他足足昏迷了三天。
刚清醒过来的沈玠觉得自己的身子还是十分沉重,不过他抬眼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姜雪宁。
他将身子轻轻地挪动,让自己离她近了些,然后伸出手,帮她整理着额前的碎发。
昨夜姜雪宁说的,他听到了,也听清了。
他轻抚她皱起的眉头:傻宁儿,你本是鸟儿,该拥有整片森林,却愿意为朕这棵大树停留,朕又有什么好怨好不知足的?
姜雪宁感受到了触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双虽然白皙却骨瘦如柴的手。
“阿玠,你醒了?”她抬头,可是脖子却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未动,疼痛难耐。
她原本已平展的眉头又深蹙了起来:“嘶~”她貌似落枕了。
“怎么了,宁儿,可是脖子不舒服?怎么不躺床上睡?”沈玠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满是关切。
“无妨,阿玠,你可还有哪里不适?我去叫太医。”姜雪宁又转身要走。
“不用了,宁儿,朕没事了,朕想多看看你。”
沈玠看姜雪宁的眼神含情脉脉,她也没再离开,而是走到了桌边给沈玠倒了一杯温水。
“你病了这么久,嘴巴里肯定很苦,先喝点温水。”
沈玠疑惑:“这么久?朕在床上躺了多久?”
“三天了,现在是第四天。”
“什么?我病了这么久?太医怎么说?”沈玠挣扎着起身,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姜雪宁赶紧帮他拍背顺气:“阿玠,莫急,太医说是风寒,想必是你近日太过操劳才会在这床上躺了许久。”
虽然有可能,但沈玠还是疑惑,自己的身子不会如此差。
姜雪宁看他若有所思:“还是请太医来再诊断一次,陛下和臣妾才好安心。”
沈玠点了点头。
姜雪宁出了门,这次她让人叫来了三个太医。
三个太医都给沈玠把了脉,他们的诊断结果大同小异,大概是说他操劳过度,又感染了风寒,现在还有些虚弱,静养便好。
沈玠听完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敏感了,这段时间确实乏累了些。
太医退出了房门,姜雪宁对着沈玠欲言又止。
沈玠出声:“宁儿可是有话要说?”
姜雪宁犹豫再三,她本想再次承认错误,可对着已经清醒的沈玠她又开不了口了。
“宁儿,坐过来。”沈玠对她招了招手。
姜雪宁乖乖的地靠了过去。
“朕的宁儿怎瞧着比朕还憔悴?不会也生病了吧?”
“没,没有。”她只是心虚,可能脸色就苍白了些吧。
“宁儿,当真没有话与朕说?”
“有。”姜雪宁鼓足勇气,“阿玠,我骗了你。当初我确实没怀孕,所以……”
“也不会流产。”沈玠淡淡地补充着,看不出喜怒,似乎两人在说的是别人的什么事。
姜雪宁点点头。
沈玠冷不丁地用手指弹了她的脑瓜,然后佯装生气地说:“好啊你,姜雪宁,胆敢欺君。”
姜雪宁闻言马上扑通跪地:“陛下,臣妾错了,臣妾是一时糊涂,再不敢有下次了。”
沈玠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姜雪宁,看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
姜雪宁跪着不敢抬头,只觉得房间静的可怕。她在想沈玠是不是又被她气晕了?所以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沈玠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
姜雪宁不解,沈玠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片刻后,沈玠终于开口:“皇后此举实为不妥,但好在能迷途知返,主动认错。起来吧”
姜雪宁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不再惶恐不安,但她还是没起来。
沈玠看她一动不动,继续说道:“宁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姜雪宁缓慢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前:“臣妾骗了你,陛下当真能原谅我?”
“不能,朕很生气。”沈玠嘴上说着生气却没半点生气的表情。
姜雪宁自是看出来了,她委屈巴巴地开口:“那陛下要怎样才能不生雪宁的气?”
“这还不是要看皇后的诚意?”
诚意?姜雪宁慢慢地凑近他,沈玠是这个意思吗?
她在他嘴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只是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沈玠还没尝到味,姜雪宁就撤了,他有些郁闷:“这就是皇后的诚意?”
姜雪宁打量着他的表情,这是她猜对了?
“陛下,你既已醒来,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这养心殿肯定会门庭若市……”太亲密可不妥,被抓包的话,她这个妖后的名头就真坐实了。
沈玠知道,他此番昏迷,姜雪宁必然在风口浪尖上,要想别人降低对她的关注,无论如何她都要付出点什么。
“皇后此言有理。”他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姜雪宁就跌在了他怀里,他本就虚弱的身子强撑着接住她。
然后,将她按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了一番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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