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儿”,因为——她长得圆滚滚的,一看就不是内务府挑宫女的喜好。
虽然做宫女有银子,可要二十五才能出宫,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谁想去里头给人使唤?
“我大姐说做宫女可苦啦,伸手在树上摘个果子吃还叫主子打嘴巴子。”
说到这里,大家都长吁短叹。十来岁的小姑娘,家里待遇比兄弟还高一截,吃个树上的果子就叫人打脸,就是她们最恐惧的事。
杜月其实也很怕啊,她今年都不想减肥了,还想着干脆整点儿水痘什么的,落点儿疤更保险,只是叫杜太太用藤条抽了一顿,再不敢说了。
她磕着瓜子儿笑:“嫂嫂,我们要玩‘卜流年’,你也一起吧。”
卜流年是很流行的女儿游戏,也可以叫占卜爆米花。
楚韵在乡下时也跟小姐妹玩过许多回,——因为玩了这个游戏,爆出来的米花能吃。
玩法也很简单。撒把糯米在锅中受热,等糯米爆炸成一朵一朵的小花。大家就围在一起,从花色大小、爆出来米花多寡来占卜,一般来说,爆得越多越吉利。
同样是问仙占卜,“卜流年”听着可比笔仙啥的阳间多了。
楚韵跟乡下姑娘问的都是“今年收成能好吗?”“家里会不会多给一双袜子做嫁妆呢?”这样非常质朴的话。
黄米胡同这群小姑娘,问的自然是内务府小选。大家都盼着别被选中。
她真心盼着这几个姑娘都能得偿所愿,所以亲自给她们搭了野灶放上野锅,点燃干草。
糯米要占卜人亲自放。
楚韵辈分最大,所以第一次撒米是她撒的,撒完了,她就不管了,只坐在一旁听话。
结果还真叫她听出点门道。
牛荣儿没人搭理,又不想跟楚韵说话。跟胡同里的姑娘,便没话也找出话来说,轮着她时,牛荣儿抓着米神秘兮兮地问:“你们知道吗?外头米价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