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原本有不少田地,刘家婆子一个农妇守不住,现在只剩下十亩田地。
由于家里男人都是当兵战死的,刘家婆子被朝廷特许免除赋税,十亩田地的产出完全够原主一人嚼用,每年还有剩余。
剩余的粮食,也够原主去换些铜板,托人从带东西回来,加上进山找东西,朝廷给的几文钱,每年都能攒下最少三十文。
刘家婆子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这件事,等找了娘家那边还有上河里的亲戚再说。
从床上下来,刘家婆子一眼就能看完这间卧房。
一张睡觉的床,一个放衣服的柜子,一个上锁的箱子,还有一张椅子,没有多余的家具。
穿上自己做的草鞋,走到旁边的堂屋,也只有一张桌子,两个长椅,门口堆了一些杂物。
堂屋旁边,是最后一间房子,原本是留给儿子住的,后来被刘家婆子收拾出来,做了厨房和杂物间。
三间房,一览无余,刘家婆子只用了半炷香就看完了所有的东西。
从堂屋的走到前院,有一棵结婚时栽的柿树,每年都有结果,晒干拿去县里能卖上银钱。
屋后是刘家婆子出嫁时从家里带的一节枣树枝条,靠着围墙边,结一种很小的枣子,每年也能甜甜嘴。
除了这个,后院还被刘家婆子围起来,养了三只鸡,种了一些小菜,以及挖的旱厕。
家里的牲畜就是后院的三只鸡,两只母鸡,一只公鸡,得到的鸡子,刘家婆子也舍不得卖,都是攒的让人带去县里卖钱。
整个房子都不算大,收拾的还算利落,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水,要想喝水,得去河边打。
大刘乡可是县里的大乡,十个里,自家有井的人家不多,倒是听里正说,乡里预计在河上里打井,让大家一起喝。
这事刘家婆子自嫁过来就有听过,到现在都没有见个动静,主要也是河上里离河近,除了干旱年间,基本不缺水。
看完屋外的情况,刘家婆子又回到屋内,中午的热劲还没过,这时候没人出门干活。
按照记忆,从床脚的小缝里找到钥匙,打开锁着的柜子,把三两又六百八十四文全都放进自己的兜里。
这个钱可不少了,刘家婆子从嫁过来到现在才攒了六百八十四文,剩下的三两,是死去的丈夫和儿子的体恤钱。
家里一共两个带钥匙的柜子,一个在卧室,里面放着刘家婆子攒的所有好东西。
除了被包的很仔细的钱,还有一床被子,两块当初为了儿子娶媳妇买的布料。
还有针线,碎布条子,之前没用完的棉花,两个鞋底,攒的各种种子,都是些琐碎东西。
刘家婆子一样一样翻看,确定好自己的小金库的东西,再打开衣柜,看看里面的衣物。
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柜里只有两套衣服,一套用作日常换洗,也是破了又缝,缝了又补的。
另外,是一套每年只穿几次的新衣服,这是刘家婆子的体面,带有一双有简单花纹的鞋子。
每次去县里领钱,都是穿的这个,就连鞋子,也是走到县里才会穿上。
庄稼人没有冬装夏装,刘家婆子的冬装只有一件夹了棉花的里衣,冷的时候,穿在里面,上次洗,还是开春的时候。
棉花在大刘村是稀罕东西,这里一般不种这个,为了这件棉花衣,刘家婆子花了十个鸡子找人换来棉花种子,又用两个鸡子问了怎么种。
一包小小的棉花种植,刘家婆子种了两年,才攒出来三件棉衣的棉花。
在乡下,鸡子是硬通货,为了三件棉花衣,又花鸡子找人做成能用的棉絮,去县里扯了布,自己缝出来的。
严格来说,刘家婆子有三件棉花里衣,还有两件被她放在衣柜一直不打开的那边。
家里两个男人的衣服,都被刘家婆子送的差不多,就留下这两件,乡里人没这么多讲究,能有一件衣服,谁也不嫌弃。
按理说,一般的农户家,睡房里还会有一张桌子,刘家婆子没什么东西可以放在上面,一直没打。
理清楚睡房的东西,又跑去另一间房
当初为了把灶台从屋外挪进来,在墙边开了一扇门,烟大的时候,也能快点散去。
打的灶台是很常见的三口状,比平常人家的小一点,一个大眼,两个小眼,架着家里不算多的铁器。
大眼上有一口老锅,两个小眼,一个用来烧饭,一个用来烧水,烧水的眼跟大眼连在一起,做饭的时候,能顺便把水烧了。
灶台前面,左边靠墙有碗柜和桌子,右边靠墙是个架子,中间搭了一个木盆,上面挂着毛巾,这是洗漱的地方。
再往前,一个大柜子隔开了房间的前后,家里所有的粮食都锁在这个柜子里。
洗澡的时候,就在柜子后边的桶里擦擦身子,地上还摆了几个盆,这边是原来的门,平时倒水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