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这让元始圣人,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明白,那大道盛宴上,西方两位圣人,很可能只是在借机拿捏、敲诈于他。 终究元始圣人,不敢冒着,将西方两位圣人,也推到那通天阵营的风险。 哪怕元始圣人知晓,即使西方两位圣人,不可能也不会和通天为伍。 可万一呢? 于是,这些时日,元始圣人道心之中,实在是犹豫不决。 他既不愿被那西方平白的拿捏——西方教两位圣人的性子,从来都是得寸进尺,封神大劫后,西方教从南瞻部洲和东胜神州,搬走、带走的仙山、神山、灵脉,数之不尽。 元始圣人明白,他若主动低头。 就算此番大劫,阐教依然能赢。 但好处,都将归于西方。 然而,元始圣人终究也不敢,冒着阐教可能被五圣围殴的局面,断然拒绝西方二圣。 如今,元始圣人就是带着一种忐忑的心情,骑着四不象,走在去那兜率天的路上。 在圣人即将走到那兜率天之前时。 却看到了无数祥云,弥漫在前方,隐隐有着蔼蔼道德光辉环绕,圣人法眼更看到了无数功德璀璨于一处。 法眼微微一转,元始圣人见到了一位道人,骑着奎牛,优哉游哉,踏云而走。 “通天!”元始圣人眉头微皱,道心摇曳。 前些时日,碧游宫中,通天的种种作为,都在圣人心头浮现。 那白鹤童子回报的种种言辞,也在念头中翻转。 “祖师……弟子于碧游宫中亲眼看见,人教大师伯、截教师叔、妖教师叔,相谈甚欢,彼此切磋大道,毫无芥蒂……” “又见三位师伯、师叔,携手共进禹余天中,滞留许久方才同出,临别依依,颇为不舍!” 如今,见着通天模样。 元始圣人顿时道心警钟长鸣,只觉一层无形大网,正罩在他身周。 让元始圣人,忍不住念头涌动。 “过去这一个会元,吾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竟将人教、妖教、截教,都逼得报团取暖了?” 此念一动,圣人所感知的三界,顿时阴云密布。 仿佛,那青萍剑、太极图和山河社稷图,已经罩在他身前。 盘古幡左支右绌,却是独力难支。 玉虚群仙,一个个喋血长空,身陨魂消。 一缕缕真灵,飞上封神榜。 阐教大道摇摇欲坠,阐教之人,无处藏匿。 他如那昔日万仙阵中的通天一般,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被那青萍剑砍断发髻,又被太极图,定住乾坤,为红绣球打在肩头,吃疼不已。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元始圣人不寒而栗。 正要叫住那已经走到兜率天前的通天,但话到嘴边,却被元始圣人生生咽下。 圣人无悔! 已经做了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后悔也是无用。 因果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不会因为一时的三两句话而变化。 恩怨也在那里,不多不少,不会因为他一时的服软而增减。 昨日因,今日果。 何况,如今那人教、妖教、截教既已经联手了。 必然,已经互相交换了各自的诉求,也划好了各自的分配。 又岂会因为,现在他的一两句话而改变? 元始圣人们心自问。 若他异位而处,也绝不会有丝毫动摇。 就像昔日封神大劫,那大劫一起。 阐教门下,打杀截教门人,便不曾有丝毫心慈手软。 他这个圣人更曾不顾体面,以大欺小,亲自出手,镇杀三宵! 错非通天最后将自己的脸皮丢在地上,付出了诛仙四剑、六魂幡等无数至宝、灵宝的代价。 终于是请动道祖下凡,为截教死中求活,给截教门人留下了一丝可能。 如此想着,元始圣人便叹了口气:“慈悲!慈悲!” 骑着四不象,缓步跟在通天身后,不紧不慢的走向兜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