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飞龙台。
人皇负手而立,俯瞰整座皇都,在其身后,有一位老人,童颜鹤发,身材消瘦,一双眸子深邃如渊,隐约有紫焰蒸腾。
“如何?”人皇轻声道。
徐沧海言道:“此女命中有贵气,修成紫薇真元,若孤身一人,无非第二个扶摇女帝,但若与那年轻的八顾之首结成连理,或可让宇文君往后步入万端。”
“两股大气运纠缠,阴阳中正,可衍宇宙无穷。”
人皇咧嘴一笑道:“未曾想这姑娘竟如此旺夫。”
“昔日我曾观星,未能看出宇文君气运根底。”
在这位上古功勋前,陛下并未自称为朕,像是叙说寻常家事般与徐沧海共议。
徐沧海应道:“今日必可知晓那八顾之首根源。”
忽然间,人皇瞥向白鹿书院最高处,有一青衫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白鹿山巅,气息平稳,眸光坚毅,再度拿起了那柄纯韵。
人皇饶有兴致道:“秋高气爽,今日风和日丽,最宜看热闹。”
长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吆喝声,叫卖声,声声入耳。
和以往一样,再度与这位姑娘走在皇都的街道上走马观花。
走着走着,宇文君与景佩瑶同时心有感应,停下了脚步。
人群开始仓皇四散而去,一位身着锦衣玉带的中年男人迈着小碎步来到了两位年轻男女近前。
中年男人模样儒雅俊美,目若朗星,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世家大族特有的书生气与贵气。
观其面相,当是北人。
宇文君从容开口道:“阁下出自于何方?”
中年男人柔和一笑道:“出自于北方,在下赫连秋风。”
赫连家族,北方第一世家,底蕴深不可测,与白虎一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宇文君淡淡然的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街道,说道:“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背后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又想要得到什么?”
赫连秋风单手负在身后,神态自若道:“北海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气运昌隆,海产无数,那座明月山更是钟灵神秀,实乃北方第一洞天。”
“而今扶摇女帝已远走他方,不知当下可否交由我北方,一人一海,难免过于奢侈了些。”
景佩瑶黛眉紧蹙道:“这恐怕不合情理。”
赫连秋风淡然一笑道:“世上有些事可以讲道理,有些事却不可讲道理,扶摇女帝镇守北方有功,人族上下皆知,然而当下也该退位让贤了,若是不让,恐招致祸患。”
谈笑间,赫连秋风透出归元修为。
宇文君冷笑道:“所以说没得商量?”
赫连秋风应道:“公子已有横龙山,为何还要多占一座北海呢?”
这一场祸事,来的有些突然,所有突然的祸事,往往都预谋已久。
宇文君亮出了断念,冷笑道:“那就先走几步再说。”
赫连秋风言道:“你可要想好了,与我赫连家族翻脸,势必牵扯至郭氏家族,随后便会牵扯至恒昌宗,当下恒昌宗所行之事光明正大,一切都因公子手中人王令,若陛下收回人王令,不知公子又该如何安顿那些寒门稚子,辛苦建立的疆域,将会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宇文君回应非常简单,一刀挥舞而出,混沌气流淌,刀意沸腾狂卷,直逼赫连秋风三寸之地。
山河疆域,一寸也不能让。
景佩瑶在一旁伺机而动,手握流雪,剑意已攀至巅峰,十里长街,无不是剑意铮鸣。
赫连秋风身形若迅雷疾风,一掌探出,掌风呼啸,真元澎湃不已,一道白金大手印悍然压制而来。
轰
刀意与掌印相互激荡,此地罡风骤然而起,横扫四野。
整座皇都忽然间透出金色的光辉,洒落在每一片土地每一座房屋上,强者交手,触发皇都的护城大阵!
宇文君一步横渡虚空,杀至赫连秋风近前,一刀劈向赫连秋风下三路,一旁的景佩瑶顺息而动,一剑袭来,仿若光火,直刺赫连秋风三寸咽喉之地,剑罡盛烈,若火山喷涌,剑气涌动,若无量北海,剑意撩天,若出云之月。
一刀一剑,相互辉映,折射万道流光。
赫连秋风神色一凝,猛然一脚顿地,长街震荡不已,撑起一道白金护体罡气。
刀剑呼啸而至。
嘭!
罡气之上,激荡出万千真元剑气刀意,绽放出海量符文。
崩!
护体罡气裂缝,赫连秋风心中诧异,一个破极,一个大黄庭后期,竟也可破开自身罡气。
宇文君和景佩瑶心有灵犀,同时出招。
一刀劈向正面,海量混沌气凝练成刃,刀势若黑云摧城,欺山压海。
景佩瑶绕至赫连秋风身后,玉手握剑,两指并拢摩挲流雪剑脊,一道冰霜剑气弥漫开来,长街温度骤降,犹如凛冬袭来。
曲臂撑腰,一剑直刺赫连秋风后腰,剑气若出海蛟龙,汹涌旋转,化作螺旋剑意,似是要贯穿一切。
赫连秋风心里一沉,起初自以为归元境界,可轻易碾压这两人,未曾想这两位年轻人战力如此惊人。
一掌祭出,掌风之中一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