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房门,慢悠悠的三下,然后等在门口四周看了看。今天去了一趟贫民窟,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就好像暗处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嫂子还是那个样子,围着围裙,头发扎在脑后,但是今天换了一套家居服,淡黄色看起来似乎会更暖和一些。
“头疼?是不是又着凉了,正炎桑,赶紧去客厅,我去拿热毛巾。”
“我没事。”
一切都很熟悉,李炎躺在榻榻米上,没有小家伙任俊的骚扰,也没有臭丫头绘里在旁边故意气人,额头上敷着热热的毛巾,袜子被扒掉,同样有双手用热热的毛巾擦拭着脚底。
李炎微微缩了一下脚,这种感觉他还是不习惯,可那双手坚决的按住了李炎的小腿,同样坚决的用热毛巾把李炎的脚擦的热乎乎的。
李炎没有拒绝,感受着脑门上热毛巾的热量闭上了眼睛。
与其说是着凉,不如说是后遗症。额头上的疤痕是越南佬铁蛋子碎片留下的痕迹。那帮不要脸面的东西竟然会有这么离谱的装备。要知道就算RB极道都非常避讳枪支的使用,更别说这种扔出来的铁蛋。
当时自己从海里跑出来晕头转向的,按照记忆到底还是闯进了平时待的小仓库,可能没人想到自己会那么快从海里出来。放倒几个守卫不是麻烦事,背一个抱一个拉着嫂子就这样跑了出来,等找到可以跑路船家的时候,额头流出来的血都已经染红了李炎一向干净洁白的衬衫。
李炎也根本没想到,自己那句跑的远点,让做人讲究的船家直接拉着他跑到韩国。等自己闻着臭烘烘的鱼腥味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釜山。
从那天开始,李炎不能生气,一生气脑袋就会疼。一旦脑袋疼了,人就有些不受控制变的暴躁。总想着拿起凶器搞一番破坏。
头疼的时候如果有热毛巾敷一会,仿佛能安抚下来脑中那根要暴跳起来的神经。所以李炎出门的时候,嫂子总会准备一个热水保温壶和一条深色的毛巾,毕竟欠揍的乘客很多,一天难免遇到几个。在外面,李炎学会了控制自己。
如果在家里,现在的模样就是标准。这让李炎有时候会很辛苦,因为他坚信,大哥没有死,内永组还在,所以嫂子终究还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