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朝向乌拉那拉氏行了礼,坐下,道。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年世兰觉得今日这宫宴,实在是无趣。
她正欲开口说自己不舒服,想要提前告退,李贵人又道。
“哎~这皇上宠爱,皇后娘娘厚爱,华妃娘娘又大度。
咱们姐妹中啊,终究是莞贵人最风光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风光多好。”
年世兰冷笑一声,看着李贵人。
“想要风光,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李贵人口口声声艳羡莞贵人,
实则是怨怼于皇上皇后还有本宫。
既然不如别人风光,那便想想办法如何。
而不是日日在这含酸拈醋叫人看笑话。”
说完,年世兰直接站起身来,对着乌拉那拉氏福了礼,说道。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喝了两杯酒,身子不适,
先行告退。还请皇后娘娘允准。”
乌拉那拉氏皱眉道。
“宴会才刚开始,便闹成这个样子。
华妃,你是妃位,何苦与众位妹妹计较。”
年世兰还待开口,忽然门外通传。
“皇上驾到~!”
说话间,胤禛已经带着苏培盛等伺候的奴才进了景仁宫正殿。
殿中都是女眷,但他是皇帝,也没什么不便之处。
乌拉那拉氏走下上座,站在殿中,众妃嫔与王公女眷站在她身后。
众人齐齐给胤禛请安。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看看这殿中众人,眼神落在年世兰身上。
但见年世兰精致华贵的脸上露出的是倔强的神色,胤禛不由心下好笑。
自己一听到景仁宫发生的事,便紧赶慢赶来给她这小狐狸撑腰,她却看着坚硬如石。
“都起来罢,坐下说话。”
“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众人谢了恩,入了座,互相看看,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乌拉那拉氏小心的坐在胤禛下首,笑着道。
“今日原本是女眷相会,臣妾不知皇上要来。这会子吩咐了奴才,去为皇上备酒。”
胤禛道。
“朕知道今日是皇后的宴会,只是,朕便不能来了吗?
朕批阅奏折乏累,出来走走,听说景仁宫热闹非凡,
朕便过来看看,不想却惹得皇后嫌弃。”
胤禛是笑着说的话,乌拉那拉氏却从他眼中看不出笑意。
“皇上言重了。臣妾怎敢嫌弃皇上。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里都是应当的。
只是皇上惯常喜欢的佳酿,臣妾派人去取了。”
七福晋没想到皇上能来,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先前对华妃言语中的讥讽,不由自主浑身抖如筛糠。
胤禛却是没有看七福晋一眼,只道。
“朕今日批阅奏折,齐白礼上疏,说吴三桂在西南不安生。
朕想到先帝在时,对边疆藩王的种种安抚如今算是白费了。”
众人都在心下疑惑,后宫不得干政,皇上却在此时说这话是何意?
端妃听到自己祖父齐白礼的名讳,抬眼望向胤禛,又快速低下了头。
胤禛话锋一转,说道。
“朕的五弟向来不与人相争,朕也不予他重责。
九弟在封地未归,也不该参与边疆事宜。
七弟平日看着也是个乖顺的。
朕原本想让七弟替朕去安抚西南边疆,
但朕今日听人闲话,说七弟府上不宁。
既如此,朕也不好再劳烦七弟出京。
《礼记》云,大丈夫当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
七弟愚氓,府中不宁,何以服众。”
若说七福晋原先看到皇上来了只是害怕皇上与她算账,现下这番话一出,她便瘫在了椅子上。
她与淳郡王多年夫妻,淳郡王对她磋磨府中妾室一事一直颇有微词。
但是她的母家也是世家大族,淳郡王也不好真因妾室一事与她相较。
七福晋深知,自己的夫君淳郡王,不似表面上那样心无城府。
淳郡王也曾在先帝薨逝后,酒醉说了几句胡话。
但是七福晋将此事压的严密,不曾传入皇帝耳中,否则哪还有如今的安生日子过。
跟着七福晋的丫鬟忙着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没有注意皇上正盯着这边。
胤禛威严十足,对着七福晋这边道。
“珞福晋这是怎么了?可是朕说的不够清楚,珞福晋没有耐心再听?”
七福晋的丫鬟忙战战兢兢道。
“皇上恕罪,我们福晋是吃醉了酒,身子发软,奴婢这就带福晋下去醒酒。”
一直不曾开口的曹常在忽然道。
“嫔妾看适才珞福晋并未饮酒啊。固山贝子福晋给珞福晋敬酒,
珞福晋称自己身子不好,不能饮酒。
你这丫头,呵,当着皇上的面也敢满嘴胡言乱语,
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
还是说,淳郡王府上的规矩便是如此?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