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与小林子对视一眼,不敢再说话。
曹常在蹲下身去,小心的捡着地上的碎瓷。
年世兰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听不出情绪。
“今日既然你来了,又告诉本宫这些事。
想必你心中也有了决断,不如说一说。
本宫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曹常在听闻年世兰询问自己,压下心中的喜悦,快速道。
“是!娘娘愿意听嫔妾说那许多话,又愿意让嫔妾出主意,
嫔妾十分感恩!此事嫔妾仔细想过了,东西是菀贵人送来的,
那必是丽贵人想借菀贵人之手加害娘娘!
如此心肠狠毒之人,是不宜再留在宫中的!
可是,如今不知道菀贵人究竟是否知情,
还是说,菀贵人也有意加害娘娘与四阿哥,
这才将丽贵人的东西送了来!”
年世兰点点头,示意曹常在继续说。
得了年世兰鼓励的曹常在,立刻又道。
“不过有一事嫔妾想不通,不知娘娘可否想得通?”
年世兰嫌弃的道。
“才刚跟本宫说了不再拐弯抹角,这不到一刻钟,老毛病便又犯了。”
曹常在准备好的循循善诱被憋在了心里。
她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憋气的道。
“娘娘教训的是,嫔妾这就改。嫔妾方才想说的是,
按着丽贵人平日的性子,不像是能想出如此狠毒招数的人。
能用此招来害娘娘和四阿哥的,恐怕另有其人。
只是嫔妾不敢妄言,实在不知是谁。”
年世兰重来一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层呢?
但曹常在的话,让她有了新的打量。
这后宫中,最想要她年世兰母子命的人,无外乎就那一个人。
年世兰想,此时动不了她,总会寻到机会的。
年世兰心里的小本子上,可都给她一笔笔记着呢。
想到此,年世兰附和着曹常在的话。
“本宫竟没想到这里,你说的极是,丽贵人可不像这么厉害的脑子。”
曹常在暗暗带了得意,如此一来,站在华妃娘娘身边已成定局。
曹常在又道。
“既然现下事情已经清晰,不知娘娘有何考量?”
年世兰叹口气,坐直了身子,似是在斟酌一般,缓缓说道。
“本宫习惯了独来独往,但这眼下的事,自己却没了主意。
只是有人加害本宫,本宫除了害怕,也不知该怎么办。
此事还需得皇上知晓,好为本宫做主才是。”
曹常在急道。
“娘娘恕嫔妾多言,此事万万不可被皇上知道!”
年世兰一脸疑惑。
“哦?这是为何?说来听听。”
曹常在道。
“娘娘细想,丽贵人从进宫就颇得皇上宠爱。
她敢肆无忌惮抢她人恩宠,也是因为皇上并不在意。
而且嫔妾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也很享受嫔妃之间这样的争宠。
皇后娘娘看着又慈和,更不会计较这些事。
娘娘现下即便知道了是丽贵人借菀贵人之手所为,
也不好即刻就向皇上言明。
嫔妾知道,娘娘深受皇上宠爱远在丽贵人之上,
但如今毕竟没有闹出人命,皇上知道了,
顶多也只是降位之类的处罚,不痛不痒。
等丽贵人东山再起,只怕报复更厉害,防不胜防。
这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依嫔妾之见,既然丽贵人借了菀贵人之手加害娘娘与四阿哥,
不如娘娘就将其一次治死!顺带着也可敲山震虎,
震慑菀贵人和其他蠢蠢欲动之人!”
年世兰在心中暗叹,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还好曹琴默都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也幸好自己有足够吸引她的资本。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丽贵人是皇上封的贵人,
她家世虽不出众,可她父亲也是朝廷命官,
谈何容易将她一次就...”
曹常在见年世兰逐渐信了自己,也便得意无所顾忌起来。
“娘娘若是放心,此事便交给嫔妾来办,就当作是嫔妾的一点心意吧。”
年世兰看着面前低眉顺目,却又掩盖不住一点小得意的曹常在,心中只有冷笑。
好啊,曹常在自请对付丽贵人,自己也是求之不得的。
能兵不血刃就解决的事,自己可不愿落人话柄。
年世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心有不忍。
“本宫平日看着是厉害了些,可这样的事...
罢了,本宫见不得脏东西,就劳你代为处置了罢。”
她又仔细瞧了曹常在今日的打扮,唤进颂芝与立冬来。
“去将本宫前些日子为着年节做的新衣裳,挑两套适合曹常在的来。
再把本宫的妆奁取来,由曹常在挑几件喜欢的首饰。
女孩子家家的,又是要过年的喜庆日子,总是这般俭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