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
“埃里克·华莱的水痘必须按时上药,那孩子挠出血把床单都弄脏了……”
“注意别让其他孩子溜进去,水痘防护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科尔夫人不是位好相处的女士,从她板着脸吩咐助手时能看出来,这位孤儿院的主管是位强硬派。
科尔夫人脚步迅捷地穿过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视线在破旧狭窄的房间里巡曳,确认每一个角落都整洁干净,一尘不染,随后才看向在房间里等待的邓布利多。
她和其他护工一样系着围裙,却丝毫遮不住身上凌厉的气势。瘦骨嶙峋,因为面颊没有肉感显得轮廓分明,颧骨略微凸起,目光锐利得让人难以直视。
沉浸在遥远记忆里的三人默默站在角落里,哈利不自觉挪开与科尔夫人对视的目光,尽管他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
“这样的……主管,真的能照顾好那些孩子吗?”他小声嘀咕道。
“孤儿院的经济很拮据,麻瓜政府发放的资金,教会和慈善基金捐款捐物,加起来也只是勉强维持他们的温饱……”洛伦声音平静地解释道:“身为主管,只有态度冷硬,手段凌厉,才能让孤儿院运行下去。”
“……”
哈利陷入了沉默。
邓布利多揽住洛伦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什么也没说。
洛伦看着这位科尔夫人,觉得她的严厉和麦格教授或者斯内普教授的严厉不一样,看上去神色疲惫,与其说是凶恶,倒不如说是焦虑。
沉重繁琐的事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下午好,科尔夫人,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带着温和的笑容,很难不让人好感,“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科尔夫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几秒钟后才强打精神说道:“噢,对了,我记得这件事……我们到房间里谈吧。”
“好的,科尔夫人。”
“……”
两人先后离去。
老校长的目光落在那道背影上,有些怀念地说道:“那时候我还是学校的变形学教授,和现在米勒娃一样,每年暑假都会拜访入学困难的新生,实在是很有意义的工作……”
洛伦和哈利没有说话,他们转身走向右边的墙壁,径直钻进另一间小屋。
恰好科尔夫人领着这位打扮古怪的客人刚刚推门进来,半是客厅半是办公室的房间,陈设装潢和门厅一样简陋寒酸,家具都很陈旧,而且不配套,应该是从各处募捐来的。
她示意邓布利多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一张杂乱不堪的桌子后面,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我在信上已经写明了来意,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
“你是他的亲人?”
“不,我是一位教师,我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那么,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一份奖学金?这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报名申请啊?”
“……”
科尔夫人作为孤儿院的主管,头脑精明,目光锐利,总能洞悉故事的破绽。
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学校,一个古里古怪的教授……她诚挚地希望这位邓布利多能给院里的孩子带来好消息,却又无法交托信任,所以竭尽脑力想问清楚事情的始末,令人头疼。
看着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回答不了就掏魔杖,并且朝一位麻瓜女士挥动,洛伦和哈利默默看向身旁的老校长。
尽管他们不像赫敏那样熟悉法律条文,但两人可以肯定,这种操作绝对违规了!
老校长眨了眨眼睛,轻声笑道:“家长工作的小技巧,混淆咒加上一点杜松子酒……”
“啧……”
这个技巧非常灵验,空白纸张在混淆咒的作用下变成了符合程序的文书,两杯杜松子酒下肚,科尔夫人完全放松了警惕,丝毫想不起来这瓶酒是几分钟前凭空出现的。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霍格沃茨的家访教授和孤儿院新生监护人开始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地畅聊起来。
“那是除夕之夜,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当时我刚到这里来上班,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们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孩子
“她对我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继承外祖父马沃罗的名字为中间名,随他父亲叫汤姆,希望这孩子长得像他爸爸……
“然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死了。”
“那可怜的姑娘似乎把这看得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汤姆、马沃罗或里德尔家的人来找他,也不见他有任何亲戚,所以他就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