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宵，你不会真的想杀我吧？”
陈昭现在忙的一批，一边要躲避藤蔓全心全意的偏爱攻击，一边还要举着那把可怜兮兮的短刀防着陈宵如狼似虎的偷袭。
苍白的月光，交错的刀光，手臂上多出来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这藤蔓似乎是生了些许灵智。
在陈宵刚出现的时候本是对两人无差别攻击的，但自它发现赶来的陈宵也在对陈昭下死手的时候，藤蔓怪就专心专一地只打陈昭一个人了。
且越逼越紧。
大有藤蔓狗仗人势之感。
陈宵没有回话，只是那双眼依旧平静清冷地看破陈昭的动作，随时提着刀悄无声息落下一个血花。
说实话，陈昭身上的伤口，来自陈宵的甚至多于来自藤蔓的。
“陈宵，你杀心太重了！我们可是好朋友！”
面对陈宵不听人话的再一次攻击，陈昭短刀向前一横，许是失血无力的原因，短刀被陈宵巧力挑飞！
陈昭瞳孔骤缩，匆匆向后仰，刀尖那一刹那离他的脖颈只差了一毫！
他向后撤出十几步，远远对望站在藤蔓怪本体旁的陈宵。
有点陌生。
陈宵低垂着眼睫，薄唇微抿，眼角有凛冽的寒光，如他手腕中那把滴血的寒刀一般。
冷漠摄人。
藤蔓怪本体轻轻颤抖，似乎是在发出嘲笑。
下一秒，陈宵面无表情手起刀落，藤蔓怪本体一分为二，继续追杀陈昭的藤蔓终于停了下来，毫无生机地掉在地上，眨眼间化为灰烬。
“演得不错，陈宵，我应该给你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陈昭笑嘻嘻地扯下一条布条随意绑在了伤口处，弯身捡起了陈宵掉在地上的刀鞘。
这藤蔓怪相当谨慎小心，刚才陈昭被它逼了半天也未见其本体，再打下去面对的也只有斩不断生生不息的藤蔓。
好在陈宵同他还有些默契，他一个眼神就懂了他的意思。
总算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演戏下，藤蔓怪得意地露出了本体，得到信任的陈宵轻易将其击杀。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再回应我几句，这样才能表现得更像我们深仇大恨，你非杀我不可，也可以合理地添加一些其他的剧情......”
陈昭看起来真的是在认真思考，随手递给陈昭一块布条，陈宵接过有些嫌恶地抹去刀尖上墨绿色的血液。
“比如你可以说‘夺妻杀子之痛！陈昭我同你不共戴天！’”
陈宵抬眼。
“或者‘陈昭我不会原谅你的背叛的！你为了那个魔女！居然挖我的灵根去救她！’”
陈昭看起来乐在其中。
陈宵挑眉：“你......喜欢这样？”
陈昭笑出来声，又将刀鞘递了过来：“这样多有意思啊，你演的真的很好，我差点就以为你真的要杀了我了。”
陈宵伸手，轻轻开口：“如果......我是真的想杀你呢？”
陈昭收了笑，与陈宵对视。
良久。
“不会，我们是好朋友。”
陈宵眉头皱的更深。
“如果你真想杀我，”陈昭指尖滑过自己的脖颈，“我刚才是躲不过的。”
陈宵若有所思地收起了刀。
"让我看看接下来该往哪边走。“
陈昭又笑嘻嘻地拨开了地图，摸索着下巴思考着前进的方向。
“陈昭。”
有心事的陈宵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
“嗯？”
“神谕说，未来你会杀了我。”
陈昭侧过头，陈宵隐在树荫下，连月光也化不开那一片漆黑。
他试图走近一步，陈宵不动声色地退到更深的黑暗中。
“我不会——”
“神谕没有出错过。”
陈宵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你会亲手结束我的罪恶，斩下我的头颅，高悬于赤霄云宗祭天旗之上，抚慰因我而牺牲的亡灵。”
“陈宵，如果神谕是真的，我们再演一场戏就好了。”
为了防止再出现藤蔓怪，陈昭把多出来的幽影藤塞进了陈宵的储物袋中。
微抬眼眸不知所措的陈宵：“？”
“好朋友不会互相残杀的。”
陈昭用了些力气，把陈宵从暗处拉了出来。
我在光下，我的朋友应该也在光下。
“陈宵，我们可以一起活着。”
陈昭的脸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还有些苍白，那笑意却是直达眼底。
无限真实。
也许......是真的。
“......好。”
“对了，”陈宵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全新的常服，“师尊让我交予你的。”
“？”
“师尊缝制这件衣服耽误了些时辰，我赶过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进了秘境。”
“......”
陈昭看着手中的常服，款式有点像玄冥峰弟子服，具体的纹饰又全然不同。
万里挑一。
“咳咳，”陈昭想到一种可能，“所以你清局是为了......把衣服给我？”
陈宵面无表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