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阿茶。”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陈昭自然而然想到了前几日游神会前说书人讲的故事。
那故事的女主人公也唤阿茶。
陈昭抬头,正巧与探过来目光的徐柔柔对视上。
两人在沈渡轻咳下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哭哭啼啼的老夫妻上。
“本以为是我儿遇到了心仪的姑娘......”
自老两口听到这名字之后,便在东渡城大肆寻找名为“阿茶”的姑娘。
上至官家小姐,下至周围村落未过门的农家小女,都未曾见过与“茶”字有关的女子。
两人也向儿子打听过,可儿子清醒的时候就如不记得念过这名字一般,避之不及。
眼看着儿子岁数将近娶妻,两人便想借着喜事冲一冲这个来路不明莫名奇怪的“阿茶”之名。
可他们向来对婚事百依百顺的儿子在那一日突然翻了脸。
说什么也不肯娶妻,连与其他女儿家相见都不愿,更是置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连经常陪同在他身侧的侍从也一并消失了。
开始夫妻俩以为只是儿子还小,还在闹脾气,在外面过上几日就会回来乖乖听话。
可那几日附近村落频频传来野兽伤人事件。
城中甚至也开始出现了受害者。
有不少家公子哥,不知道是跟风还是实言,都说见过月圆之夜狼人吞噬人血肉。
这可把老两口吓得不轻,立马派人出城寻少爷的下落。
夫妻俩说到这又开始抹着泪:“我们派人足足寻了5日,到了第五日傍晚,一群人举着火把找,才终于在一个山洞中找到了我那昏迷过去浑身衣衫破烂似有血迹的儿......”
“周围还有一些带着血肉的骨头,还有我们李府侍从穿的衣服布料,那个跟在我儿身边的侍从,怕是......”
被妖怪吃了。
李府老爷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道这个意思。
老妇人搀扶着看起来苍老的李府老爷,断断续续继续道:“失而复得,莫过于最大的幸事。我们想着,儿子终于找回来了,自此之后便不再逼他,万事只要他不杀人害命,我们便依着他由着他,可是......”
老夫人的眼睛闪着泪光。
“可是那日回来的......恐怕并非是我儿......”
李府家的少爷从那日起好像就变了个人一样。
再无往日的嚣张跋扈,也无往日的骄躁奢靡,变得前所未有的贴心懂事。
他一边说愿意永远孝敬两位老人,一边又说愿意遵从二老的安排选择良人即日成婚。
夫妻二人也对儿子的身份存疑,旁敲侧击询问过许多过往的旧事,怪就怪在此子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两人也考虑过是自己儿子经过此事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
看到儿子变得越来越好,甚至还娶了林家的小姐,两人和和睦睦敬爱有加,马上就要为李府再添新丁,李府老爷与夫人是真心高兴。
本想着就这般看着儿子家庭美满,孙子肥肥胖胖身体健康,安享晚年,人生足矣。
可偏偏,在上月圆月之际,二老在儿子房门外看到了狼的影子。
“我,我肯定没看错,那个从我儿身体里冒出来的......就是一头狼!”
李府老爷回忆起这事眼中满是惊恐,手紧紧抓住身旁老妇人的手,眼中老泪纵横:“我那可怜的儿,定是被这狼妖夺了身啊!”
“我们这些日子又是请法师做法,又是买道士的符,前前后后试探了各种法子,可那妖,就是不肯从我儿身上离去......”
老妇人也抹着眼泪:“我每每见到那畜生顶着我儿的皮囊唤我阿母,我就心痛!”
李府老爷颤颤巍巍跪倒在地,老妇人也紧随其后朝着沈云卿沈渡的方向跪下,两人齐齐向前一拜,声嘶力竭:“请仙师来救救我儿!请仙师救救我们一家!李某愿举全部家财,只求能救我儿一条性命!”
羊皮纸卷到此就结束了。
车上六人除了沈云卿闭目休息外,对目而视。
沈渡先开了口:“事情嘛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嘛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怎么解决,”他又捻起一颗葡萄,向闻亦言的方向努了努嘴:“徒儿,你说。”
闻亦言见怪不怪,接过话茬:“依李府二老而言,李公子的情况多半是被妖附体了。我们宗门有许多驱妖的符箓,”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本册子。
“这几本的符箓对于驱妖都有奇用,师弟师妹们在路程中就可以先修习起来了,如有不懂的,可以询问我。”
三人接过册子。
“除此之外,面对这种附体的妖,我们还需在周围设下法阵,防止妖遁逃,或附身在他人身上,为祸苍生。”
不出所料,闻亦言又掏出了几本关于阵法的册子,他笑得温和坦荡:“宗门15日所教的都为最基础之道,学无止境,望各位师弟师妹在此行委托任务中能修习到更多。”
这句话好像每开一门课的时候老师也会说上这么一句。
沈渡感觉闻亦言说的很有道理,颇有深意地点点头,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