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那边有人!”
“哼,原来都躲在这里,把这群刁民都给我围住,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马宁远在听闻前方士兵的汇报后,顿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沉声吩咐道。
而在接到上司的命令后,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拔出腰间的长刀,排列成作战队形,一步步地靠近。
眼见众多士兵向自己一步步靠近,那些村民早已没了反抗之心,纷纷将手中的锄头、菜刀等武器丢在地上,并自觉举起双手。
“大人,我等被贼人蛊惑,方才铸此大错!现贼首已被我们擒下,还望饶我们一命。”
“是啊,大人!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是被胁迫的。”
“这些事都是大牛一个人干的,和我们无关。”
而马宁远仿佛没有听见这些求饶声一样,只见其摆了摆手,冷冷道:“给我打,狠狠教训这群刁民!只要不打死,怎么都行。”
士卒闻言,脸上不禁露出狞笑,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在村民身上肆意发泄自己的愤怒,只见一位村民被打倒于地,手脚都被人砍断,不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声,还有的浑身是血,在地上缓缓爬行,只留下一条蜿蜒的血迹。
各种惨叫声、痛哭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现场愈发混乱。
“马大人,快让士兵住手,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会死人的!”眼见村民的惨状,高翰文于心不忍,出声劝诫道。
“这些刁民全死了又如何,死的越多咱们的功劳越大,这可是剿灭“叛匪”!”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马宁远还是让士兵们停了手。
“好了,现在本官问你们问题,找個还能说话的来,我问,你答。”马宁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马上下来。
那些幸存的村民看向马宁远的目光只有满满的敬畏之色,经过一阵推搡后,选出来了一位代表。
“阻止官府丈量土地,打杀朝廷官员,是谁带的头?”
马宁远说罢,眼光从村民们的身上一一扫过,而那些村民们没有人敢于和他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禀…禀大人!这些都是张大牛带的头。”村民们选出来的代表犹豫片刻,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改稻为桑乃是国策,上利国家,下利你们!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政策为什么就是推行不下去!居然还有人带头反对。”马宁远闻言,对着村民大吼道。
“谁是张大牛?”
“禀大人,张大牛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就在那边。”
马宁远顺着村民们的视线看去,只见在一旁的大树背后绑着一个人,他的嘴中塞着布条,正不停挣扎着。
“去,把他给我带过来。”马宁远转身向手下的士兵吩咐道。
“是!”士兵领命,很快便将张大牛带到了马宁远面前。
张宁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罪魁祸首”,而张大牛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眼中的怒火仿佛都快要喷发出来。
“是你带的头吗?”马宁远看着眼前的黝黑青年。
“唔唔唔。”张大牛使劲挣扎着,由于嘴中布条的缘故,说不出话来。
“把布条给他取下来。”马宁远摆了摆手,吩咐手下的士兵。
张大牛嘴中的布条被取下,他并没有回答马宁远的问题,只是往地上啐了一口,怒骂道:“狗官!”
马宁远也不生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了。”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能杀死一个你们这样的贪官污吏,爷爷我就已经是够本了。”
紧接着高翰文也凑上前来,开口询问道:“那些士卒身上的字是你写的?”
“没错。”张大牛颇为骄傲地点了点头。
高翰文闻言,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他们都是好人,不该被这么对待。”
“哼,你们打着改稻为桑的旗号来兼并我们的土地时,就应该想到会有如此下场!”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高翰文说罢,神情愈发冷漠,脑海中不停闪过那些士卒的死状,再联想到自己近来的遭遇,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一根弦也逐渐崩坏。
“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张大牛下意识地便要回答,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止住话头。
“不说是吧,待会儿到了衙门,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机会。”马宁远狞笑一声,便准备让士卒将张大牛押下去。
“等等,让我跟他再说几句话。”高翰文制止道,只见其缓缓来到张大牛身边。
“不知道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会牵连你的家人?”
高翰文那平淡的声音传入张大牛耳中。
“你什么意思?”张大牛闻言,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不开口也没关系,我会顺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查下去!”
“自古只有民怕官,哪有官怕民的道理?你知道我有多少种方法来慢慢炮制你的家人吗?”高翰文说罢,脸上带着笑意。
“把他带下去,押回衙门!”
不等张大牛有任何表示,高翰文便转过身去,不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