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这猪猡!起来了。”
还在睡梦中的朱启禄被冷水泼醒,正当其想要发怒时,猛然想到一个可能,紧接着他满怀期待的询问道:“我是不是能够出去了?多久才能回家?”
被朱启禄纠缠着问话的狱卒有些恼了,开口嘲讽道:“你确实能够从这里出去而来,不过不是回家,而是去刑部受审!”
“你小子还真有福气,这次的刑部受审,可是由五位阁老主持的!”狱卒看着朱启禄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不由得感到幸灾乐祸。
“什么?不可能!我父亲呢?他一定会救我的!我是皇亲国戚,你们不能判我!我不去刑部,我不去刑部。”说完,朱启禄也顾不上自身形象,双手死死抱住牢房的木门,不愿意离开。
“来人,把他给我拖走!”带头的狱卒吩咐道。
“是。”很快众多狱卒便一拥而上,将朱启禄从牢房的木门上扒了下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其押送至刑部。
……
今日的刑部格外热闹,一大早便聚集了众多官员于此,若是换作往常,诸位官员是绝对不肯踏进这里一步的,无他,嫌晦气。
众多官员聚集到一起免不了互相交换情报,相互寒暄。
“喂,你听说了吗?昨日平凉府的韩蕃昭王入宫去觐见陛下了!”
“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礼部的消息也太闭塞了,我给你说啊,昨日昭王确实入宫觐见陛下了,想必是为他那个儿子求情。”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这当爹的不为自己儿子求情,为谁求情?”
“可是陛下压根没见他,只说身体有恙!”
“我听说啊,这昭王还去了严阁老的家中……”
“不会吧……”
在诸多官僚的探讨声中,五顶颜色各异的轿子停到了刑部门前,五位内阁阁臣各自下了轿子,见状,诸多官僚也停止寒暄,齐声道:“我等见过阁老!”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没事情可做了吗?”见刑部门前聚集着这么多人,高拱皱了皱眉,沉声道。
聚集在此的众多官僚见户部侍郎高拱发话,便纷纷准备散去。
“算了吧,就让大伙看看又如何,不要这么死板嘛!大家都是同僚。”严世蕃却是出声叫住将要离开的众人。
“对对对,还是小阁老的话中听。”
“看看又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哼!”高拱只是扫了严世蕃一眼,便愤愤离去。
“真是的,大早上就不消停。”徐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五位阁老进入刑部大堂,来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早在昨天晚上刑部大堂便已重新布置完毕,在大堂最上面摆放有一张全新的长桌,长桌上各放有一杯刚沏好的热茶,长桌后放置五把太师椅,其余陈设未变,大堂之上挂有一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個大字。
严嵩居中而坐,旁边依次是徐阶、高拱、张居正、严世蕃。
刑部尚书及其他刑部官员,只能坐于长桌侧面的座位,而顺天府尹的位置则是在角落处。
“既然阁老们都已经到了,把人犯都带上来。”顺天府尹丁世昌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吩咐道。
“是!”
很快,朱启禄以及先前他所雇佣的两位杀手,都被狱卒押送至刑部大堂。
一进入大堂,还未等众人说话,那两位杀手便抢先一步跪倒于地,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禀诸位大人,这一切都是这个人让我等做的!我们是被迫的,冤枉啊!”
说罢二人用食指指向一旁的朱启禄,言语之中满是惧怕。
“喊什么?喊什么?还没叫你们说话呢。”坐于长桌下侧的刑部尚书连忙开口呵斥道。
“无妨,让他们说。”严嵩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继续说下去。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二人原本就是京城一破落户,整日在街上厮混,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学了点拳脚功夫,不务正业。可是有一天,机缘巧合之下,我们便认识了这位来自平凉府的少爷!”
“这位少爷出手颇为阔绰,我们二人跟在他身后也落得了不少好处!终日流连于赌坊、青楼之间,这日子倒也不错。”
“可是有一天,在街上闲逛时,他看上了那穷书生的相好,于是便心生歹意,想要强纳其为妾,但无论其如何献殷勤,都被那小娘子无视了。”
“于是恼怒之下,他便想要霸王硬上弓,在托人打听到那小娘子的住处后,便亲自上门,派我俩守在屋外,欲行不轨之事。”
“行了行了,这些事情在你们先前的口供中已经提及过了,何必再提?”严世蕃大致翻看了一下口供,不耐烦地打断道。
“禀大人!我想要说的是,其实被害者不仅仅只有那书生和他的小娘子两个人。”
“你说什么!难道还有其他人?”高拱听闻其所言,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满脸急切地追问道。
“是的,不仅仅是那书生和小娘子,还有那小娘子的爹妈以及一个三岁大的小孩。”
“话说那天他在打听到小娘子的住处后,就派我们守在屋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