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张居正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李大人与在下一样,都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况且他还是那一届的状元郎,怎会做出如此自毁前程之事?这是赤裸裸的诬告!”
“张大人,冷静一下,先等赵大人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严嵩瞥了一眼张居正,淡淡道,瞳孔之中也有些许震惊。
在严嵩看来,这个张居正虽然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性格沉稳,机敏聪慧,在人情世故方面也颇为老练,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更深得陛下青眼,日后必定有大好前程,说不定以后自己退休后,内阁首辅这个位置还得由他来坐。
眼下,张居正亲自向皇帝举荐的主考官李春芳,却被人弹劾收了考生的银子,将科举考试题目泄露了出去!这件事情换谁来都得急眼,因此严嵩能够理解张居正此时的心情。
若是李春芳真的被查出泄露了科举考试的试题,那作为举荐人的张居正仕途也就到头了。
别的不说,单就一顶识人不明的帽子,就能够将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人彻底断送!因此,这些官员在向朝廷举荐时,都是举荐对于自己来说,知根知底的人。
而自古以来,科举考试都是朝廷万分关心的地方,容不得出一点纰漏!这不仅仅关乎到官吏的选拔与任用,更是关乎国运,但凡想要在这上面动手脚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得很惨很惨。
上一届科举考试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呢!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一早,我督察院便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奏疏!上面写着太常少卿李春芳收了考生的银子,将科举考试题目泄露了出去,而这张信筏的后面,便是此次科举考试的题目。”
赵贞吉说罢,将手中的弹劾奏疏递交给严嵩。
严嵩将弹劾奏疏从赵贞吉手上接过,径直翻到背面,只见背面赫然写着:“诚者,天德之本而圣性之源也,士为四民之首,士习而……”
严嵩看完信筏背后的内容后,瞳孔猛地一缩,将奏疏递给其他人,沉声道:“你们也看看吧!”
紧接着徐阶将奏疏从严嵩的手中接过,待其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也是极为惊诧:“这这这……这不就是科举考试的题目吗?”
“什么?”张居正听闻徐阶所言,也顾不得矜持,将奏疏从徐阶手中拿过,待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眼神中满是绝望,随即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把奏疏给我看看。”严世蕃说着,从张居正的手中接过奏疏,浏览许久,眉头愈发紧皱。
“依我看,这一定是诬陷!”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严世蕃将手中的奏疏扬起,朗声道。
“哦,何以见得?”一旁的高拱见严世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询问道。
而张居正在听闻严世蕃的话后,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光芒。
“你们看,假设李春芳真的收了考生的银子,将科举考试题目泄露了出去,那既然弹劾的人知情,为何不直接面呈于陛下呢?而是非要通过督察院这一条路子?”
“凡是像科举考试泄题此等大事,可不经由禀报,直接面呈于陛下!假设这背后之人是想要通过弹劾李春芳,来对付张大人的话,那么直接将这件事情告知于陛下,得到的效果要好得多。”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在陛下那边留下一個敢于直谏的好印象,为以后的仕途铺路,还能够顺带打击自己的政敌!这一石二鸟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严世蕃说得口干舌燥,顺势端起一旁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嗯,有道理,只是这信筏背后的科举考试试题又该作何解释呢?”徐阶皱了皱眉,继续道。
“至于信筏背后的考试试题,我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一定是有人利用了其中的漏洞!”严世蕃思索片刻,回应道。
“眼下咱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先将太常少卿李春芳控制起来,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线索!此外,待会儿你们随我一起,将此事面呈于陛下。”严嵩很快便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法,对着众人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眼见内阁已经决定将此事禀报于皇帝,赵贞吉也适时开口道。
“嗯,赵大人请便!”徐阶挑了挑眉,开口道。
……
“李大人,这段日子可辛苦你了,想试题的滋味如何?”一旁的同僚见李春芳回来,连忙向他咨询感受。
“唉,别提了,整天关在那个黑屋子里,都不能自由活动!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掉。”
“还好,一切如愿以偿!”
李春芳挑了挑眉,又紧接着补充道。
正当李春芳与同僚闲聊之际,一列士卒闯了进来,径直来到李春芳面前,询问道:“你就是李春芳?”
“我就是李春芳,诸位有什么事吗?”李春芳看着这一列身披甲胄全副武装的士卒,顿时感觉不妙。
“带走!”领头的士卒没有与他废话,而是招呼属下,将李春芳架走。
“你们干什么,本官可是太常少卿!”
“哼,抓的就是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