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淳安知县海瑞亲自率领总督府侍卫前往温家拿人的消息便传了出去!消息一出,整个杭州城的百姓皆是欢欣鼓舞,而那些曾经收过温家银子的官员则是阴沉不定。
杭州城最豪华的酒楼包厢内,几位官员正聚在一起喝酒,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菜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众人便开始聊起天来。
“哥几个,你们说说,这個淳安知县海瑞到底是什么来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敢去温家拿人!”一位官员放下筷子,向身旁的同僚们询问道。
“哼,我看呐,这个海瑞绝对不简单,说不定是京城某个高官的学生,来这边历练来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够让布政使大人如此支持,你们说对吧?”
“对啊,我也觉得蹊跷,布政使大人可是堂堂从二品官员,没必要对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如此照料吧!不仅如此,还将总督府的侍卫也交由这个海瑞来调动。”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去拜拜码头,日后遇到事情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得了吧,人家那背景哪瞧得上咱们?”
“算了,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喝酒。”
“来,干杯!”
……
而另一边,自从海瑞的这件事情传播出去后,对于温家多年以来积攒的威信而言,是一个极大地打击。
往日里那些低眉顺眼的对手也纷纷聚集起来,说起了闲话:“他温家那么厉害,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啊?还让一个小小的知县上门给拿了,哈哈哈!”
诸多类似于此的言论还有很多,待管家将其尽数汇报给温平义后,温平义勃然大怒,摔了自己最喜欢的花瓶。
“老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旁的管家见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自己没有长脑子吗?什么事情都要来问我?我温家养你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还有那群狗官!平时拿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真遇到事情,一个都指望不上!”
或许是心中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完全,紧接着温平义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妻子,只见他眼中布满血丝,呼吸急促,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活脱脱的野兽。
“都是你,平日里对那个孽畜如此娇惯,方才让他变成如今这样!整日与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还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你!”温平义的妻子遭此怒斥,当即眼眶一红,哭哭啼啼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狠狠骂了妻子一顿后,温平义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神色颓唐。
“老爷,咱们要是再不行动的话,小少爷那边可就凶多吉少了!”管家见温平义已经发泄完怒火,连忙上前,询问着接下来的对策。
“你去柜台支五万两银子出来,给布政使大人送去!另外给他带一句话,我温家愿意以后多给他两成的份额。”
“是,老爷!在下这就前去。”
管家说完,便快步离去了。
……
浙江,浙直总督府。
“郑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那张寿明明只是个卖字画为生的穷书生,您何必要为了他去得罪温家呢?这可不像您的作风啊!”
“是啊,郑大人,要不咱们还是将这件事情轻轻揭过吧,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不就是打死了个百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多赔点银子不就行了吗?郑大人,你不要被这些刁民给利用了啊!”
“行了,诸位都不必再说了,本官已经下定决心,这件案子本官非办不可!诸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郑泌昌坐于上首,端起茶杯,冷冷道。
眼见郑泌昌如此油盐不进,先前那些收了温家银子,前来充当说客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有少许脾气暴躁的还出声威胁道:“哼,姓郑的,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要拿这件事情来做些文章,好从中多分润一点好处吗?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
郑泌昌听完,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下,回应道:“呵呵,本官有说过自己是青天大老爷吗?”
“倒是有些人,收了人家的银子过来充当说客,不仅目的没达到,还将人给得罪了!真是让人……啧啧。”
郑泌昌在说到此处时,还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哼,咱们走着瞧!”
“本官事务繁忙,就不送诸位了。”
郑泌昌随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淡淡道。
……
监狱内,由于早已上下打点过了,温家的小儿子温荣日子倒也还过得滋润,住着单人牢房,一日三餐都由专人从外面送进来,除了不能四处走动以外,与在外面无异。
“哎哟喂,我的温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眼见温荣正对着牢房门上挂着的那把大锁上下其手,负责看管他的狱卒见状,连忙上前,阻止道。
“这里面太无聊了,本少爷想要出去走走,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温荣并没有被换上囚犯的衣服,身上仍然穿着他刚被抓进来时的那套衣服,看上去与整个监狱格格不入。
负责看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