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房间内,只见一名身穿飞鱼服的男子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卷宗递出,沉声道:“大人,一切顺利!”
“嗯,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会在报告中言明你的功劳的。”
只见在男子对面,坐着一位体型消瘦的老者,老者并没有像其他锦衣卫那样,身穿飞鱼服,而是穿着一件十分普通的袍服,他便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锦衣卫镇抚使刘密。
“多谢大人!”
男子见状,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行了,赶快出发吧,马匹已经备好了,不得延误!”
刘密将目光转向来人,如此吩咐道。
“是!”
男子应完后,便转身出了房间,而房间外早已预备有一匹快马,马上还有足够支撑到下个驿站的干粮和水。
“驾!”
男子翻身上马,猛地一挥马鞭,身下的马匹吃痛,瞬间狂奔出去。
房间内,镇抚使刘密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无声自语道:“这下,浙江这边可要大地震了,咳咳。”
……
而郑泌昌在从酒楼那边出来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总督府,想要此事告知于胡宗宪。
“劳烦进去,通报总督大人一声,就说下官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汇报!”
郑泌昌焦急地在总督府门口踱步,并不停催促着门口的侍卫。
“布政使大人,不是我们不想进去通报,而是先前总督大人已经吩咐过了,在他将公务处理完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要是贸然进去通报,打扰了总督大人,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总督府门口的侍卫面露歉意,说什么也不肯进去通报。
“好,你们不替本官通报是吧!那本官就自己进去!”
郑泌昌说着,便想要强行进入总督府。
而郑泌昌的这个行为,也让总督府门口的侍卫颇为紧张,下意识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沉声道:“布政使大人,请不要为难我等!”
“你,你们!”
郑泌昌见总督府的侍卫竟然敢向自己拔刀,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随即反应过来,用食指指着这些侍卫。
“布政使大人,对不住了,总督府有规定,擅闯总督府者,杀无赦!”
“您还是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定总督大人马上就将公务处理完毕了呢?”
总督府门口的侍卫见状,将已经出鞘的刀收回,语气也缓和下来。
“好,本官就在这里继续等!到时候要是耽误了事情,本官绝对不轻饶了你们!”
郑泌昌上下打量着总督府的这些侍卫,随即出声威胁道。
书房内,胡宗宪将手中的毛笔放下,长舒一口气。
花费这么长的时间,胡宗宪总算将总督府内的公务全部处理完毕,正当其从座椅上起身,来到院子里,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时,便听见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总督府的这些官吏,在胡宗宪专心处理公务时,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
因此,从外面传来的喧哗之声,才显得更加明显。
胡宗宪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唤来下属,询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么吵?”
被胡宗宪唤来的下属见状,只得应道:“总督大人请稍等,待属下去查看一下情况。”
“嗯,快去快回。”
胡宗宪嘱咐一句后,便开始在院子里舒展身体。
片刻后,先前的那名下属回来了,向胡宗宪恭敬禀报:“报告总督大人,外面是布政使大人,他说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想要向您汇报!”
“可是先前您吩咐过,在您处理完公务前,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嗯,本官知道了,让他进来吧!本官倒是很好奇,他所说的万分紧急,到底是指什么事情。”
胡宗宪在听完下属的汇报后,点了点头,如此吩咐道。
“是,总督大人,属下这就让布政使大人进来!”
下属在接到胡宗宪的吩咐后,便快步离去。
片刻后,郑泌昌跟随着这么下属的脚步,进入了总督府。
郑泌昌的脸上满是慌乱之色,见到胡宗宪的那一刻,便忍不住开口道:“总督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胡宗宪见郑泌昌如此慌张,连忙劝慰道。
“总督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郑泌昌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胡宗宪。
“什么,你再说一遍?海瑞要将一直以来朝廷减免的赋税,并没有落到实处的这件事,上报给朝廷!”
胡宗宪在听完郑泌昌的讲述后,眉头也不由得紧皱起来,仿佛是不愿意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总督大人,他海瑞就是这么想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郑泌昌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这個海瑞,他知道他在干什么吗?要是这件事情捅了上去,整个浙江,不,全国大半的官员,都跑不了!”
胡宗宪在思索片刻后,很快明白了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