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小阁老尽快想办法,在这之前,下官会想办法竭力支撑!”
待纸上的墨迹干透,郑泌昌又将其仔细核对了几遍,在确认无误后,旋即唤来亲信,沉声吩咐道。
“尽快把这封信送到小阁老那里,不得有丝毫延误!”
“是,大人!”
那名亲信在应声后,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出房间,骑上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向着目的地行进。
……
夜晚,京城,裕王府。
自从不久前,皇帝采纳了严嵩的提议,让徐阶的谋划功亏一篑后,徐阶在感到莫大危机感的同时,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将众人都召集至裕王府,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书房内,眼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徐阶在轻咳两声后,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诸位不必为此感到沮丧,虽然陛下那边采纳了严嵩的提议,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我们一样可以通过其他的办法,来给严党下绊子!”
徐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将目光收回,旋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道。
“比如说,浙江那边,已经快要见到成效的改稻为桑!”
高拱听闻此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旋即追问道。
“徐阁老,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之前,您就已经做好相应的规划了吗?”
徐阶对于高拱的反应很是满意,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旋即出言解释道。
“早在一個月前,我就派人前去浙江,高价收购那些桑农手中的粮食!”
“眼下,那些桑农手中没了粮食,而粮库里那些救济粮,却又不足以支撑那些桑农的消耗,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没有足够的粮食,严党推行的改稻为桑该如何进行下去!”
徐阶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脸上,都不由得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朱载坖更是神色激动,猛地一拍大腿,赞叹道。
“没有了粮食,改稻为桑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倘若强行推行的话,恐会激起民变!”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将粮食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严党大力推行的改稻为桑将会功亏一篑,而一旦改稻为桑陷入停滞,父皇也不会饶了他们,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朱载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孤一定要将严党这颗毒瘤,从我大明朝身上清除出去!”
徐阶在听完朱载坖的这番话后,也紧跟着表达了认同。
“方才裕王殿下说得没错,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将粮食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给浙江那边调拨粮食,咱们只需要等待改稻为桑失败,就可以正式向严党发起进攻了!”
徐阶的话音落下,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居正却是在这个时候,表达了自己的疑虑。
“徐阁老,倘若那严嵩说服陛下,从邻近的省份再次调粮呢?”
徐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在思衬片刻后,旋即回应道。
“放心吧,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规划,除了福建以及江西以外,浙江邻近的那几个省份,都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供调动。”
“而眼下,担任福建巡抚的人恰恰是谭纶,他是绝对不可能将粮食调拨给严党的!”
“江西那边,我也已经以户部的名义,让江西巡抚曹顺和,不得轻易调动粮食!”
张居正眼见徐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
在张居正看来,徐阶所采取的这项策略,虽然朴实无华,但却招招致命!
眼下,户部由徐阶和高拱掌管,就算是严嵩说服陛下,下令让户部那边亲自调粮,徐阶也可以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脱,甚至必要时,也可以使用一些小手段。
例如运送粮食的船只在路上遭遇风浪,不幸倾覆,亦或者是在路上遭遇盗匪,粮食被盗匪劫走,总之,徐阶作为户部尚书,他有无数种手段能够让粮食无法运抵浙江。
时间拖得越久,胜利的天平也就会越往清流这边倾斜,而一旦改稻为桑宣布失败,到那时,就可以正式拉开倒严的序幕了!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张居正将目光转向徐阶,转而沉声道。
“徐阁老所言极是,接下来距离严党的落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徐阶听闻张居正此话,整个人也变得踌躇满志起来,只见其紧握拳头,神色坚定。
“等斗垮了严党,到时候众正盈朝之际,我大明朝必将重新繁荣昌盛,我会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
经过日夜不停地兼程赶路,土买罕总算是被秘密押送至了京城。
此刻,天刚刚泛起鱼肚白,或许是由于天色还早的缘故,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
原本负责守城的士卒,也被替换成了锦衣卫,此刻,他们如鹰般的眼睛,正时刻注意着周遭的每一个角落,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渐渐地,负责押送土买罕的队伍在远处显露出身形,那些锦衣卫见此情形,也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旋即立刻派人上前,在出示身份信物后,双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