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是……是他主动朝我冲过来的,我……我只是……”
眼见同僚被杀,那些言官也变得极为激动,只见其不顾一切冲破禁军的阻拦,来到了那位已经气绝身亡的同僚面前,将其倒在血泊之中的身体扶起,撕心裂肺道。
“快,快去叫太医啊!”
片刻后,只见一位言官鼓起勇气,用颤抖的手指,试探了一下鼻息,旋即颤抖着身体,沉声道。
“新……新义兄死了,没气息了!”
剩下的那些言官闻言,顿时在心里生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在看向那些禁军的目光之中,也满是怨毒之色。
而一旁的徐阶等人,在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后,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自始至终,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徐阶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快意:“哼,真是死有余辜!”
眼见徐阶等人对此无动于衷,只见胡应嘉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将目光转向徐阶,沉声道。
“徐阁老,现在你满意了吧?”
徐阶听闻此话,颇为倨傲地瞥了胡应嘉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哼,区区一个言官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他自己往上撞的,说实话,本阁老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啊!”
紧接着,徐阶无视了胡应嘉那将要喷火的目光,话锋一转,自顾自地说道。
“还有,胡应嘉,是谁给你的勇气跟本阁老这么说话的,难不成,你的上司没有教过你相关的礼仪吗,需不需要本阁老把他叫过来,跟你当面确认一下啊?”
“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给本阁老跪下,然后再恭恭敬敬地认错,明白吗?”
待徐阶的话音落下,不仅仅是胡应嘉,就连他身后的那些言官,也出奇地愤怒了。
身为文人的风骨让他们无法忍受徐阶这赤裸裸的侮辱,更何况,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僚,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徐阶身为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任何表示,反而还在一旁拍手称快。
此刻,驱使着他们的,不仅仅有愤怒,还有兔死狐悲的情感,他们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做一点事,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
在这种情绪的支撑之下,胡应嘉身后的那些言官,旋即用一种恨不得生啖其肉,死寝其皮的眼神,看向徐阶。
而徐阶对这些眼神熟视无睹,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将目光收回,沉声道。
“本阁老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了,难道说还怕了你们这些不值一提的言官不成?”
“哼,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思如何报效陛下也就罢了,反而处处跟朝廷唱反调,除此之外,居然还敢标榜自己是为了天下的读书人请命!”
徐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在环视一圈后,方才开口道。
“本阁老想问问你们,你们配吗?”
徐阶的话音落下,当即便有脾气火爆的言官想要站出来反驳,但是却被胡应嘉的眼神给劝了回去。
眼见那些言官没有对此做出回应,徐阶又继续道。
“哼,像你们这样的人,本阁老见得太多了,平日里高谈阔论,真到需要办事的时候就百无一用,倘若真按照你们说的来,我大明朝还会有现在的大好局面吗?”
“你们就是一群食君禄,而不思为君分忧的虫豸,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是在我们内阁的肩上担着,不是你们!”
“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只会夸夸其谈,靠着朝廷俸禄过活的米虫,身为米虫,就应该有米虫的觉悟,朝廷花银子养着你们,不过是想要拿你们装点一下门面罢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国家大事,还远远轮不到你们这些米虫来插手!”
一旁的严嵩眼见徐阶用米虫这个称谓,来形容这些言官,不由得在心里笑出了声。
“干得好,徐阶,给我狠狠地骂他们!”
但尽管如此,明面上,严嵩还是站了出来,打起了圆场。
“咳咳,子升兄,注意礼态!”
徐阶哪能够看不出来,严嵩是想要蓄意拱火,意在将整件事情彻底闹大,不过这也正是徐阶所期望的,因为只有这样,方才能够求得一线生机。
至于那些言官接下来可能会有的报复,徐阶则毫不在意,因为他只需要一心一意地讨好皇帝就行,毕竟,皇帝要用的人,你扳不倒,皇帝要倒的人,你也护不住!
紧接着,或许是徐阶的耐心已经耗尽,只见其将目光转向胡应嘉,下了最后通牒。
“本阁老倒数五声,要是你们还不离开的话,本阁老就真的不客气了!”
徐阶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位禁军长官,而后者也很快心领神会,摆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其身后的那些禁军,也尽皆严阵以待。
毕竟,倘若真的让这群言官打扰到陛下的话,他们身为率先到场的禁军,绝对难辞其咎,既然眼下有徐阶、徐阁老在现场为大家撑腰,还不如放手一搏!
另外一方面则是,先前那些言官仗着自己的身份,对这些禁军恶言辱骂,他们那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