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的副职,正五品,因事而设,并无定员,其主要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等诸多方面的事务。
自从杭州知府马宁远在狱中自杀身亡以后,朝廷暂时还没有派新的杭州知府前来任职,因此,目前杭州官府的一应事务,均由同知负责。
……
在这之后不久,只见赵贞吉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了总督府议事大厅。
众人见赵贞吉到来,纷纷从座椅上起身,并俯下身体,异口同声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赵贞吉闻言,将目光分别从在场的几人身上扫视而过,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诸位不必如此客气,坐,都坐吧!”
“是,巡抚大人!”
众人在应声后,方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在这之后,只见赵贞吉坐于上首,在环视一圈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本官叫你们过来,便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赵贞吉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就在不久前,皇贵妃沈氏替陛下生了一个儿子,为此,陛下龙颜大悦,决定免除百姓一年的赋税!”
赵贞吉的话音刚落,只见一旁的郑泌昌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不住失声道:“什么,免除百姓一年的赋税!”
赵贞吉将郑泌昌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点了点头,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嗯,你没有听错,朝廷打算免除百姓一年的赋税!”
在这个消息得到确认后,只见郑泌昌低下头,无声自语道:“眼下,国库已经充裕到这种地步了吗?”
郑泌昌可没有忘记,先前国库空虚的时候,自己麾下的布政使司,只能勉强维持运转。
毕竟,朝廷下发的用来对付公事招待的例银,只有那么可怜的一丁点,有时候,郑泌昌甚至需要自掏腰包。
现如今,或许是国库日渐充裕,朝廷下发的用来对付公事招待的例银,相较于之前,翻了数倍。
尽管数量仍旧不多,但已经能够支撑布政使司的日常运转,不必再自掏腰包了。
再加上,皇帝额外开恩,涨了官员们的俸禄。
因此,哪怕是最为低等的从九品官,在一文钱也不贪墨的情况下,每个月的月俸也足以养活自己以及家人,甚至在年底的时候,还能有一笔节余。
赵贞吉似乎看出了郑泌昌心中所想,轻抚胡须,笑着开口道:“本官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国库日渐充裕,甚至由于库存的银子太多,国库还因此扩建了一次!”
赵贞吉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沉吟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倘若本官没有记错的话,国库的扩建工作,还是由徐阁老亲自主持的!”
待赵贞吉的话音落下,议事大厅内的众人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过惯了穷日子,习惯把一文钱掰成两半来花。
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朝廷富裕了,甚至还因为库存的银两太多,而扩建了国库,这如何不令他们感到震惊?
整件事情就好比,突然有一天,有一位亿万富翁亲自找到你,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
因此,面对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众人花费了一些时间,方才将这个消息彻底消化完毕。
赵贞吉见话题越扯越远,轻咳两声,将话题重新拉回到正轨:“总之,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将朝廷免除百姓一年赋税的这个消息,逐级传达下去,都听明白了吗?”
待赵贞吉的话音落下,众人当即不假思索地出言应声道:“遵命,巡抚大人!”
在这之后,只见赵贞吉看向郑泌昌所在的方向,沉吟片刻后,出言询问道:“对了,目前市面上生丝的价格如何了?”
郑泌昌见赵贞吉向自己询问此事,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便将先前从下属口中得到的消息,尽皆告知:“禀巡抚大人,目前市面上,一斤生丝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三两五钱,而且十分地供不应求!”
“除此之外,那些拥有织机和机房的机户,正大量招募织工,用以生产丝绸!”
坐于主位的赵贞吉在听完郑泌昌的禀报后,点了点头,缓缓道:“嗯,眼下丝绸的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只要能够产出丝绸,怎么都有的赚!”
随后,赵贞吉眼见郑泌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摆了摆手,出言询问道:“郑大人,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本官说吗?”
郑泌昌见此情形,点了点头,从座椅上缓缓起身,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巡抚大人,眼下,一斤生丝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三两五钱之多,那些先前种植桑苗的桑农,早已赚得是盆满钵满!”
“除此之外,那些大量招募织工的机户,也开出了很高的工钱,他们开出的工钱,甚至比百姓种一年的粮食,还要赚得多!”
“下官担心,来年恐怕没有多少百姓愿意种粮,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动摇国本啊!”
赵贞吉在听完郑泌昌的忧虑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随后,只见其将目光从郑泌昌的身上收回,转而开口道。
“嗯,待会儿本官下来后,会将这些情况,如实禀报朝廷的!”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