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来到赵贞吉的面前,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禀巡抚大人,这里是您的儿子派人从京城给您送来的信!”
来人说完,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将信封取出,并递交到赵贞吉的面前。
赵贞吉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内心不由得‘咯噔’一声,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暗自道:“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赵贞吉如此想着,内心也变得愈发不安起来,随后,只见其一把从来人的手中夺过信封,信封上的署名,是赵贞吉的长子赵鼎柱。
随后,只见赵贞吉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拆开,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父亲,近来身体可好,孩儿之所以会冒昧地给您写信,则是因为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不久前,陛下那边亲自派人前来慰问,并送来了八千两银子的赏赐,以及据说是陛下从内帑中特意挑选出来的礼物,其中有一个青花瓷瓶……”
赵贞吉在将长子赵鼎柱写给自己的这封信,浏览完毕后,心中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去。
“呼,还好,没出什么事!”
赵贞吉在感慨完毕后,不由得心情大好,因为根据他儿子赵鼎柱在信中所言,陛下派人给他在京城的家眷,送来了十分厚重的赏赐!
在赵贞吉看来,陛下给予的赏赐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陛下是在借此机会表达对赵贞吉的重视,以及警告暗中的那些人,不要轻举妄动。
“看来当初选择将织造局一案,如实上奏陛下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本官现在应该已经正式进入陛下的视野当中了!”
“赵贞吉,你可千万不能懈怠啊,再加把劲,争取有朝一日,能够跟胡宗宪一样,顺利入阁!”
赵贞吉在如此勉励自己一番后,便开始重新处理起了书案上的那些公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戚继光、俞大猷二人被胡宗宪举荐,即将前往京城练兵一事,便传到了郑泌昌、何茂才的耳中。
房间内,郑泌昌、何茂才二人聚集在一起,啜饮着杯中的茶水,聊着闲话。
“总督大人当上吏部尚书,居然没想着拉咱们一把,唉,老何,看来咱们俩得一辈子待在浙江了!”
只见郑泌昌将手上的茶杯放回原位,看向一旁的何茂才,如此抱怨道。
何茂才闻言,瞥了郑泌昌一眼后,出言安慰道:“我说老郑啊,要知道,严阁老他们还需要咱们在浙江发挥作用呢,而总督大人又是严阁老的学生……”
何茂才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总督大人还在浙江的时候,可是待咱俩不薄,这其中毕竟牵涉到了官员任免,就算总督大人愿意,严阁老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再者说了,咱们能够在这次大计中,保住现有的位置,就已经很不错了!”
郑泌昌在听完何茂才的这一番话后,也是不免有些泄气,转而开口道:“唉,老何,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太贪心了!”
何茂才见自己的劝慰起了作用,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又继续补充道:“行了,别想这么多了,晚上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
紫禁城,乾清宫。
此刻,嘉靖正坐于龙椅之上,分外专注地浏览着,由吏部那边送来的在此次大计中,被罢黜的官员名单。
在每一位被罢黜的官员名字后,还写有具体的缘由。
“这群该死的蛀虫,拿着朝廷的俸禄,整天只知道推诿扯皮,什么正事都不干,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这种混账话都能说得出来!”
嘉靖在将上面的内容,大致浏览了一遍后,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侍候在嘉靖一旁的吕芳见此情形,当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出言劝慰道:“还请陛下息怒,不要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等着吧,等过段时间,朝廷正式施行考成法,就有你们受的了!”
随后,只见嘉靖将目光从书案上移开,看向乾清宫外的景色,如此想到。
就在这时,只见几名太监,抱着一摞从司礼监那边送来的奏疏,进入了乾清宫。
领头的那名太监,在进入乾清宫后,便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毕恭毕敬道:“陛下,这里是司礼监那边送来的奏疏!”
嘉靖闻言,在略微颔首后,用手指着一旁的书案,转而吩咐道:“行了,暂时先放这里吧,等下来后,朕会看的!”
领头的那名太监闻言,当即低下头,恭敬应声道:“遵命,陛下!”
待那些太监,将怀抱着的奏疏,放至一旁的书案上以后,便纷纷告辞离去。
还未走出去几步,先前那位领头的太监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重新折返回来,用手指着最上面的一封奏疏,恭敬禀报道。
“陛下,这封奏疏是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赵贞吉,派人送至朝廷的,内阁和司礼监那边都认为,应该交由您来定夺!”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嘉靖在听完那名太监的禀报后,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
“是,陛下!”
在那名太监离开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