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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地位比赵贞吉先前担任的监察御史一职,还高了不少!
袁永裕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一脸的悔恨,因为在这之前,他也曾听说过海瑞的大名。
这位前淳安知县,以务实、勤政、爱民闻名,淳安县在海瑞这位县官的治下,仓廪丰实,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袁永裕上次听到海瑞的名字,还是官府公开审判当街杀人的温家小儿子温荣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海瑞就攀上了高位。
当时的袁永裕,还在嘲笑温家教子无方,教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可是这一转眼的功夫,自己这边也出事了,弄得他焦头烂额,精疲力竭。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将袁永裕的思绪打断。
眼见脑海中的思绪被打断,袁永裕颇为不快地出言吩咐道:“进来!”
话音落下,房间的门被推开,只见管家快步走了进来,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老……老爷,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袁永裕听闻管家此话,难掩脸上的激动之色,猛地从座椅上起身,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追问道:“快、快说,事情怎么样了?”
随后,只见管家面露难色,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小心翼翼道:“老爷,实不相瞒,据说严阁老那边,原封不动地将咱们送去的银子退了回来!
“至……至于徐阁老那边,咱们派去的人,从头到尾,都没能跟徐阁老见上面!”
袁永裕在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人顿时变了脸色,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将他层层包围。
毕竟,袁永裕也不是第一次跟这些高官们打交道了,自然深知,他们的秉性如何。
简单来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京城内的这些高官们不敢收的银子,只要银子使到位了,别说是鬼推磨了,就算是让磨推鬼,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往,无论遇到了什么事,只要把银子使到位了,一般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现如今,他们却原封不动地将银子给退了回来,分明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在历经最开始的恐慌以后,袁永裕的内心,逐渐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最令他不能接受的便是,自己长久以来,苦心孤诣维持的关系网,居然会如此地脆弱不堪。
“平日里我袁家这么孝敬他们,可真到了需要他们出手帮忙的时候,却是现在这副光景……”
“这群喂不饱的豺狼!”
……
袁永裕说完,便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此刻,在他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阴沉之色。
不远处的管家也被袁永裕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连忙俯下身体,出言劝慰道:“老……老爷,还请息怒!”
袁永裕在发泄完心中的郁气后,开始重新审视起眼下的情况。
在袁永裕看来,袁魁的这桩案子,无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只要严嵩、徐阶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愿意张一张口,这件事情很快就能够解决。
“哼,果然,那些高官们都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轻易涉足其中,但我袁家这么多年来,在朝中积攒下来的人脉,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见软的不行,袁永裕打算来硬的了,他打算利用朝中的那些人脉,来间接地向赵贞吉施压。
赵贞吉背景深厚,同时又是封疆大吏,袁永裕自然不敢直接针对他,因此,只得将矛头将矛头指向郑泌昌、何茂才两个人。
毕竟,近些年来,郑泌昌、何茂才没少收自己的银子,要知道自己的手中,可还攥着他们的把柄呢。
袁永裕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此刻的他,已然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时,袁永裕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对了,大少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管家听闻袁永裕此话,在回忆片刻后,方才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尽皆告知。
“回老爷,不久前,大少爷那边送来消息,说是已经在路上了,想必很快就能赶回来!”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袁永裕在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消息后,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是,老爷!”
管家听闻袁永裕此话,整个人如蒙大赦,当即俯下身体,恭敬应声道。
在管家离开以后,只见袁永裕将目光收回,脸上满是怅然之色。
此刻,在他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先前袁诚曾经劝诫过他的话。
诚然,现在放弃插手袁魁的这桩案子,固然能够求得一时安宁,但往后呢?
袁家这么多年,倚仗权势,大肆兼并周边的土地,无所不用其极,因此,早就惹得民怨沸腾。
倘若袁家不依靠朝中那些高官的庇护,以及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人脉,扯虎皮做大旗的话,恐怕早就被那些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以及垂涎袁家家产的官员,当成肥羊宰了。
一旦自己在这个问题上退让,那么必定会让其他人看到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