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拿起一本由司礼监那边送来的奏疏,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就在这时,只见吕芳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进入了乾清宫。
待进入乾清宫以后,只见吕芳来到嘉靖的身旁,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启禀陛下,近来京城内的那些流言,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嘉靖听闻吕芳此话,将手上的奏疏放至一旁,脸上满是好奇之色,出言询问道:“哦,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奴婢让锦衣卫的人顺着流言前去查探了一番,结果是几名考生,对于考中会元的徐时行心生妒忌,于是便使用了此等手段,未曾想牵连到了张阁老的身上,您看应该如何处置?”
嘉靖闻言,摇了摇头,在沉吟片刻后,紧跟着吩咐道:“诽谤朝廷重臣本是重罪,但念在他们初犯,朕放他们一马,这样,革去他们身上的功名,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遵命,陛下!”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低下头,恭敬应声道。
另一边,英国公府内。
作为时刻关注前线战报的宗室、勋贵,英国公张溶,自然知道了前线大胜,且俺答汗身死的这一消息。
此时,房间内,张溶的脸上满是后悔之色,正不住地唉声叹气。
“唉,早知如此,当初我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也得厚着脸皮去求陛下,请求领兵参战!”
张溶的心里十分清楚,经此一役,往后成国公朱希忠在朝中的威望,将得到极大的增长。
同时,由于朱希忠即将担任军机大臣一职,往后与皇帝见面的次数,将肉眼可见地变得频繁起来。
有道是,一步慢,步步皆慢,成国公朱希忠这一步,走在了所有宗室、勋贵的前面。
尽管宗室、勋贵的目的,都是为了重回朝堂,恢复过往荣光,但彼此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仍旧存在着些许利益冲突。
“唉,错过了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在感慨这么一句后,只见张溶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然后唤来侍女,替自己更衣洗漱,为不久后在皇极殿举行的宴会做准备。
……
夜幕降临,紫禁城内一片灯火通明,皇极殿内更是热闹非凡。
受邀参与本次宴会的官员极多,除了六部堂官以外,还有鸿胪寺、督察院、大理寺等诸多官员,除此之外,许多宗室、勋贵也参加了本次宴会。
由于参加本次宴会的人实在是太多,就连皇极殿外的空地,也被利用了起来。
宴会的座次,跟上次差不了太多,距离皇帝最近的是内阁,其次是大明的六部九卿。
文官武将,以及宗室、勋贵之间的座位,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趁着宴会还未开始的间隙,许多官员开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感情,并顺带着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用以扩充自身人脉的场合,自然不能有半点懈怠。
这些官员所聊的话题,要么与前线的军情有关,要么与前不久结束的会试有关。
由于近来京城内的许多豪绅大户,开始“榜下捉婿”,也因此产生了许多趣事,为在场的诸多官员,提供了许多谈资。
一位身着绯色官袍,身材高大的官员,眼见四下无人在意,当即示意众人上前,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三天前的晚上,有人光着身子,在大街上狂奔!”
那名绯袍官员的话音刚落,很快便吸引了附近官员的注意力,众人连忙围拢上去,一脸好奇地询问道:“什么,居然还有这事?”
那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见众人对此感兴趣,在回忆了片刻后,又继续道:“据说那是一位刚刚参加完会试的学子,在街上闲逛之际,稀里糊涂地被人给抬进了轿子,然后拜堂成了亲。”
“那名学子家境贫寒,在拜堂成了亲后,心想这样也不错,反正往后的生活是有着落了,但就在入洞房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不对劲,那名与他成亲的女子,声音粗犷,且体壮如牛!”
“还未等他上前掀开盖头,坐于床边的新娘,就猛地将其扑倒在地,并将其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那名学子见此情形,宁死不从,并大声呼救。”
“在引来旁人以后,那名学子连衣服都没穿,就着急忙慌地跑到了街上,一路跑到了顺天府去报官!”
待那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后,引得现场一阵哄笑。
一旁的顺天府尹丁世昌在听完全过程以后,不由得满脸黑线,正当其想偷偷离去之际,却被眼尖的官员给发现了。
“咦,那不是丁大人吗,真有这回事吗?”
“对啊,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对于身后传来的呼喊声,丁世昌脸色僵硬,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另一边,皇极殿内。
在收到参加宴会的邀请后,张居正就果断地将筹备殿试的工作抛到了一旁。
反正殿试的试题早已命好,接下来无非是考试流程方面的问题。
“没想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