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是前辈的朋友。
新山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你可以叫我司哥。”车子平缓的转个弯,十岛直视车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应该比你大个六岁左右。”
“……”我连老大都不叫哥的!!
“欸。”没听到新山的回应他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失落,“不愿意吗?”
【他在逗你。】系统道。
看出来了……
“那叫我司,怎么样?”
车内重新陷入沉默。
过了良久,副驾驶上的人才慢慢开口,
“司。”
你就为难我吧,为难死我世间就没有新山了。
反光镜上的十岛缓缓弯起了嘴角,显得心情很好,但新山压根不敢看任何镜子,甚至担心自己瞥到,还坐的笔直,目不斜视。
往那儿一坐就是兵。
“你有事吗?”在外面等那么久。
新山终于忍不住开口。
“没事不可以送你吗?”他有些委屈的出声。
我说的是这个吗?!而且这套只有前辈肯吃!
新山郁闷的闭上了嘴,心知十岛要是不愿意告诉他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
“前面就到了。”十岛出声提醒,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嗯。”
离自己家目前不足百米的地方就缓缓停下了。
“去吧。”
新山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却又没反应过来。
看着他下了车,十岛含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新山思考了两秒,抿抿唇一手按在还没关上的车窗上。
“怎么了,和哉?”有些超出十岛预料。
“我不是他弟弟,别乱认。”
新山这么一说完,即使心有疑虑直接头也不回的走掉,任凭身后人愣愣的呆在原地。
到了晚上吃完饭时那股疑虑也没有消散。
直到洗漱完毕,两眼一闭上床躺着。
“我知道了。”
新山一个后仰起身,坐在床上。
“我没给他说过我家地址,他怎么给我驮家门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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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最终还是被出售了,原店长由于发生了凶案以低价将便利店挂牌出去。
新山又重新成了失业游民。
直到第二天接到一个来自代理店长女儿的电话,请他出席她爸爸的葬礼。
明明一直晴朗的天在定好的日子里突然变得薄雨蒙蒙。
新山只身穿着一席黑衣,拿着把黑色长杆伞出发。
到了预订场地,才发现来的人还不少,少说也有三十位,全都被蒙在今日这层雨纱之下。
大约十来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穿着同样的衣服,胸前好像绣着什么字,只是距离太远了,完全没办法看清。
几个似乎是店长的亲属,正在低低的哀泣,他们的泪水比这场雨更加猛烈。
新山感受着伞杆的冰凉。
葬礼本就是是死亡的最后一场叹息。
在轮到新山上前向亲属表示安慰时,对面的亲属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
新山只以为是太过伤心,认真的鞠了一躬,走到棺椁附近。
代理店长正安安静静的睡着,四周簇拥着黄白色的花朵。
他的家人为他穿了一件体面的高领衬衫,遮挡住修复后的印子。
新山又严肃的鞠了一躬,告别这位收留过他的店长。
身后继续有人来了,他索性站在角落里,在场人太多也没什么人注意这边。
“哥哥。”
一声压低的童声,新山下意识往身后转。
扎着两个啾啾的小女孩正举着一朵白色的花,中间点缀着淡黄色的蕊,明显是不知从哪里扯下来的小野花。
“哥哥你要吗?”
她大约只有六岁,穿着和那群孩子相同的衣服,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
新山看清楚了那行字——米花町福利院。
小女孩个子太小了,当新山蹲下时依然比她高出一截。
他摊出了手掌,一朵小花立刻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手心中间。
“这是利子从山上摘的花。”
“利子是谁?”新山语气干涩。
“利子是我。”利子眨着眼睛,似乎不理解新山这个问题。
新山点点头,将小花举起凑到眼前,花瓣完整,显然这孩子保护的很好,但由于采摘下来时间太长了,上面开始产生一些瘢痕。
他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小姑娘立即笑吟吟道。
“我知道这个!妈妈以前经常对我做这个手势,她说是‘好棒’!”
新山一时沉默下来,利子依然指着自己胸前的口袋。
“哥哥,这个要带在这里,我带过两次,我可以帮你!”
她太小了,似乎认为这朵小花等于葬礼上哀悼人们胸前的白色针花。
笨拙的想将它插进新山的口袋。
【和哉,我换了个小礼物,在你的口袋里。】同样沉寂了很久的系统开口。
新山掏了掏裤子口袋,果不其然发现了一颗小小的被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