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李长乐刚一说完，不单单是冯延，几个头目全都反对。
“小乐，并不是我们信不过你，但那宇文欢是什么人啊？西北冲杀出来的恶龙，岳帅贸然进入业城，那不是把肉送他嘴边吗？”
李皕忧心忡忡，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冯延罕见地没有反驳，点头道：“老李说的对，这等于是把主动权全都交到了对方手上，你这分明就是在向宇文欢！”
“欸，小冯，后面这话我可没说啊，我是相信小乐的。”李皕赶紧撇清关系。
李长乐没有解释什么，扭头看向岳直：“你觉得呢？”
“去啊，为什么不去。”岳直一脸淡然。
“岳帅！”
岳直摆了摆手，一脸正色地看向李长乐，“我不相信宇文欢，但相信你。”
“像你这么耿直的……”
“知道，乱世里面活不长。”岳直不耐烦地打断，又十分坦然地笑道，“这不也没死吗？”
“也是。”李长乐点点头，有些理解了这家伙的行事之道。
可以说这家伙很天真，但在整个北境，乃至于整个天下，无论是敌人还是盟友，都愿意去相信岳直的人品。
以至于乞活军当中，一直流传着“岳帅一诺，千金不换”的说法。
李长乐沉声道，“你们口中那条‘西北恶蛟’虽说脸皮厚了些，但也没到完全不顾自己名声的地步……至少比皇室的先祖要强一点。”
除了依旧没当回事的岳直，众人依旧皱着眉。
“就不能换个地方？”
“这也是我认为最好的场所，等你们去了业城自然会明白。”李长乐未再解释。
“好，我陪岳帅一起去。”冯延点点头，也同意了下来。
李皕随即跟上：“我相信岳帅和小乐，我也一起去。”
“不，你们不能去。”
李长乐和冯延同时开口，“到时候你们陈兵城外，将是岳帅最大的保障。”
说完，李长乐又环视众人，沉声道：“放心，到时候岳帅但凡出现丁点问题，我把脑袋赔给你们！”
谈判的事宜总算定了下来，众人又开始了一轮新的部署。
李长乐并未掺和这些，也不知道是避险还是其他意思，独自走出了营帐。
“怎么，光是蛊惑岳帅还不够，还想着窃取我军机密？”
就在他独自转悠时，冯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
“你嘴里面就不能有句好话？”
李长乐翻了个白眼，倒是也没跟他置气。
“上次的事，谢了。”
冯延突然小声道，“那两百名斥候已经回来了，事情的大概都跟我们说了。”
“哦。”李长乐淡淡应了一声。
“所以我更加好奇，按照时间推算，你不应该这么快出现在这里的。”冯延看着他，似乎依旧有些不放心。
李长乐呵呵一笑，“如果我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不想说就别说！”冯延冷哼一声，也不再继续追究。
李长乐想了想，又继续道，“你出身名门，知道的东西比较多，有没有听说过多阔霍这个名字，好像是胡人部落的一个大修士……”
“谁？”冯延有些诧异。
李长乐重复道：“多阔霍，我就是被他追杀的，才不得不动用了一些手段。”
冯延神色凝重，一时间没有回他的话，过了很久才继续道：“如果被他盯上，你现在的麻烦不小啊……”
幽州。
衣着褴褛的灰袍老者，慢悠悠登上了观星台，两旁文武百官肃穆，就连那行事向来悖逆的赵王都是一脸恭敬。
“汉人统辖中原数千年，自有其过人之处，就比如这观星之术……”
多阔霍嘴里呢喃着什么，法眼瞬间洞开，他双眼居然成了金色，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啊，多阔霍，您是人间的真神……”
各部族的胡人齐齐下跪，用漠北的语言吟诵起来。
老者并未搭理他们，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宿。
“荧惑守星，乱象起于西北，止在南境……”多阔霍说着，开始掐指心算。
此方天地似乎有意为难他，几次卜算都没有结果，多阔霍抬头瞥了眼石福。
这位大赵天王瞬间会意，右手轻轻一挥，围绕着观星台的周围，五百名汉人奴隶瞬间被砍下头颅，血液自行流淌，最后形成了某种阵法的图案。
在施展了能够暂时“欺天”的秘术之后，多阔霍再次掐算，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突然喷出一口老血。
“三祸星齐聚，这是要亡我漠北诸族！”
多阔霍那张如枯树皮的老脸上，神情罕见地凝重起来。
他目光看向一处，古老而浑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业城……倒是个好名字，世间诸多恶业，就随着它一起消弥吧。”
他努力挺了挺佝偻的身子，这具干枯的身体被光阴已经消磨了千年，与人间那些耄耋老人别无二致。
任凭他能耐通天，似乎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石福悄然瞥了眼观星台上的老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