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黄桂花道:“我说岳母大人,你还愣着干啥啊,还不快点儿的去催一催二妮子啊!我这都等了半天了都。”
黄桂花回神,忍着乱跳的眉心扭身往岑书好现在躺着的那屋走去。
可心里却有些隐隐的后悔了。
林二赖子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顶多是脸皮厚,现在仗势欺人、拿捏人心的本事却炉火纯青的很。
看来这红袖章确实让他当出了点门道来。
早知道林二赖子这样,当初不管他咋逼迫她也不应该松口让那死丫头嫁他,而是远远地把那死丫头给打发了就好了。
同时她还有些奇怪,依着林二赖子现在的能耐,啥漂亮姑娘找不到,他为啥就盯上了那死丫头,并且当初一定非要娶她,哪怕是被她要了一百块钱的彩礼也不松口?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啥秘密?
还是林二赖子想算计别的?
而就在黄桂花沉思的时候,她身后的林二赖子又开始招呼道:“兄弟们,这是我那小媳妇的娘家,也就是我林红兵的家,我林红兵是啥人兄弟们都知道,我的家都是你们的家,大家想吃啥喝啥都随意,别客气啊……”
黄桂花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得要不好了。
能跟着林二赖子玩在一起的能是啥好东西,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混子,且都还是年轻人,正是胃口大消耗大且吃不饱的时候,现在听林二赖子这么一说,可不就立马放开了手脚。
就听这些人笑嘻嘻地冲着林二赖子道了声谢后,就开始在老岑家的院子里上窜下跳。
老岑家的屋子是前两年新盖的,不仅房子新、面积大,就连院子也打理的特别的好。
中间是横纵交错分明的菜园子,每个种类都有一点,一片郁郁葱葱。
两边边种着苹果树、枣树、梨树、桃树以及柿子树和樱桃树。
靠着院墙周围还栽种了一圈低矮的灯笼果和一大丛葡萄。
现如今正是夏末秋初的好时节,这些树上也都挂着果子,青青红红的,特别的好看。
老岑家这些看惯了这个场景的都馋,更别说这里面好些第一回进来的小混子了。
没多会儿,老岑家的院子就被他们给上下洗劫了一空,菜地被踩的乱七八糟不说,树上是果子也几乎都被打下来了,不少枝桠被扯坏扯断,好一片惨不忍睹。
光是这些还不算,还有人直接冲进了厨房里翻箱倒柜找东西吃,吓得原本正在安详下蛋的老母鸡张着膀子“咯咯咯”乱飞乱叫。
然后又有人去追鸡。
林二赖子不仅不拦着,还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地冲他们叫好。
说要是能把这只鸡抓住了,今天就炖了给他们下酒。
这一下子就是捅了马蜂窝了,其他人又一股脑地涌了上去。
真正上演了什么叫做人仰马翻和鸡飞狗跳。
这哪是来接亲啊,这简直就是土匪进了窝了。
黄桂花甚至在这一瞬间升起了一个念头——
林二赖子之前那么死气白赖非要娶二妮子那死丫头,怕不是惦记上了他们这个家了吧?
毕竟谁不知道林二赖子家里又破又穷,连老鼠都嫌弃。
不光是黄桂花,就连之前还一直因为那一百块钱的彩礼沾沾自喜,觉得家里面占了便宜的岑保宗三个也有些后悔了。
这一下子到底败了了家里多少吃的啊!
可没有人敢对他们的行为提出异议,就连黄桂花也是咬着牙不吱声。
现在只能赶紧去看看二妮子那个死丫头到底收拾好了没有,然后让林二赖子带着她赶紧滚蛋。
至于他之后是不是真的想打他们这个家的主意也暂时顾不得了,反正再让他们这么嚯嚯下去,家里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况且林二赖子要是真的打这个家的主意,她也不是没有别的后手。
到了那时,林二赖子不管搞了多少都得给她加倍地吐出来!
黄桂花的心思无人知晓,外面的热闹也在继续。
而屋里面,岑大妮正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岑书好擦洗,一边在对着闭着眼睛装昏迷的她絮絮叨叨:
“二妮子,你也放宽心,不能万事都钻牛角尖,谁叫咱们女人生来就是这样的苦命呢,除了认命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我当初嫁人的时候和你现在一般大,也才十六岁,嫁的还是个二婚带孩子,为的就是给大哥娶媳妇,我当时也不愿意,可我又能咋办,只能认命了,你看看我现在不也挺好啊……”
“这女人啊,说白了就是个菜籽命,这风啊,吹到哪儿咱们也就就落到哪儿,任由不了自己,也是没办法,你只能想开点,兴许等你嫁人了就好了呢,对吧……”
“你看看我,自从我嫁人后就不用回娘家了,也就不用天天挨打挨骂了,说起来也是好事儿,你嫁人后至少也不会经常被娘还有大哥他们打骂了不是……”
“还有我刚才还听到林二赖子维护你了,兴许你还真的嫁对人了呢……”
唠唠叨叨了半天也没见岑书好给半点回应,岑大妮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心里“咯噔”一下,试探伸手推了推岑书好:“二妮子,二妮子你听得到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