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站在门前,说话的声音毫无波动,语气不急不慢,“皇极殿知道了吗?”
秋菊发现凌芸从房里出来之后,却又退了回去,且看景明双眼向右下方瞥了一眼,想来他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觑着他不惊不怒的神色,也似二丈和尚一般,不敢多言,只道:“奉先宫的人已如实上报。”
“陛下怎么说?”
“叫按规矩办。”
哪知景明话锋一转,“前边凌芸不便出面,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殿下言重了,都是奴婢分内之事。”抬头见景明朝自己点头,秋菊会意,忙行礼退下。
隐约听到脚步声,站在门内听声的凌芸很是心虚,一边忙不迭往屋里跑,一边又怕景明发现她,跑的过程中还回头看着门口,殊不知脚下已然转了向,再一回过头来,眼前正好是帷帐,未及反应便迎头撞上。
景明神色匆匆地掀了门帘进门,正撞见此等场景,他立在门口,瞧着凌芸慌乱之间与纱幔纠缠到一起,她越是想要挣脱开,越是手忙脚乱,最后一不小心,发髻上的步摇还勾住了纱幔的流苏,惹得景明忍不住噗嗤一笑。
倏然听到身后的笑声,凌芸终于放弃挣扎,慢慢吞吞地转过身,一脸委屈,尴尬地朝景明投去求救的目光,见此,景明笑得更大声了。
“别笑了啦!”
凌芸一手捂着哭笑不得的脸,又羞又恼,听着景明笑声在耳边飘荡,气得连连跺脚,噘着嘴嚷道:“就知道看我笑话,还不过来帮我!”
景明笑着走到凌芸身边,伸手将流苏从步摇上解开,然后仔细把步摇插好,“行啦!”说着摸了摸凌芸的头顶,笑道:“小傻瓜!”
此间,凌芸一直抬眼瞟着景明的脸色,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劝他,忽然见他低头看自己,慌张地别过眼,后退一步,不知所措。
哪知景明突然告诉她,“我都知道了。”
“什么?”凌芸一怔,仰头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
“你母妃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看景明颔首,凌芸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环抱住他,两手轻抚他的背,语无伦次道:“没事,没事,别怕,别怕,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估计凌芸是懵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景明顺势搂住她,不禁笑着问她,“你不应该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都知道什么了吗?”
“啊?”凌芸听到景明这般问她,抱着他却不敢抬头看他,弱弱地问:“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凌芸离开景明的怀抱,惊讶地问:“什么?”上下打量景明,难以置信道:“你、病好了?”
“算是吧。”
“所以,你是最近突然就想起来了吗?”
已经瞒了凌芸两件事,关于宸妃,景明不想再瞒着她了,“之前在襄城行宫,我偷听到了皇祖母和父皇的谈话,才知晓她还活着,也得知你为了我隐瞒下账本的事。
我当时冲动想回来找你,可是那天雨很大,我犯了病晕倒在半路,是羲瑶救了我,在羲家养病期间,我便恢复了记忆,小时候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回来向皇姐证实了一切。”
看凌芸潸然泪下却没有说话,景明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言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心中隐藏的秘密终于不再是秘密,凌芸如释重负,“笨蛋,说什么胡话!”
景明痴痴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明知我身世复杂,却还要跳进这个旋涡?”
凌芸伸手打了景明两下,哭道:“因为我傻啊!因为我看上的是你的皇子身份啊!因为我想利用你摆脱家族安排啊!”
景明偷笑,“可结果,我俩还不是都被安排了啊!”
“混蛋!都怪你!谁叫你半夜跑到我家!”
“因为我也想利用你啊!”
凌芸一把推开景明,瞪眼质问他,“你利用我什么?我有什么可值得利用的?”
“因为你姓阮啊!倚靠阮家这棵大树,我可以翻身啊!”
“可在你母妃那里,她应该最记恨我们家!”
“但我却是母后养大的,你们阮家对我有恩,我娶你,就是为了报恩!”说出真话,景明内心轻松自然。
打也不是,骂也不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凌芸满脸娇嗔,狠推了景明一把,“骗子!”
景明向后趔趄一步,捂着自己的胸口,傻笑道:“你不也骗过我嘛,这算扯平了吧。”
凌芸恼羞成怒,“怎么,又想跟我翻旧账是不是?”
景明毫无惧色,两手掐腰,理直气壮地说:“没错,我就是想翻旧账!不行吗?”
凌芸哭笑不得,“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啊?再说了,比起我和萧家退婚,你和郡主的事更严重才对!”
景明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凌芸气得跳脚,歪着脖子嚷道:“我说有就有!”
“到现在,你还吃醋啊?”
“我没有!”
“那你激动什么啊?”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