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之地都未到,便被打得一溃千里。”
“后来,我打听了许多檀石槐大人的事迹,明白了许多道理檀石槐大人至汉地,所到之处从来不定,每次有斩获后便及时退走,并不与汉人大军在汉地作战。等到汉人忍受不住派兵入我鲜卑之地作战,便如羊入虎口!”
“魁头大人之败,败在过于贪心,进兵过深,以致于被汉人包围,失了进退,只要牢记攻打汉人防守薄弱的地方,抢完即走,必能成功!”
窦速侯在父亲的威压下总算认真听完了拓跋力微的话,他问道:“我们才与西边那些部族打过仗,如何能转头就同他们一同合兵进军?”
拓跋力微说道:“各部族之间的仇恨,难道会胜过汉人对我们的仇恨吗?且根本不用合兵一处,正该以善骑者分兵入塞。”
窦速侯又问:“这样,怎么保证西边的恶犬不会趁着我们的勇士入塞时袭击我部?”
窦宾在一旁看着,心想自己的儿子总算不是全然无可救药,好歹还能找出些问题。
忽然,他的余光瞥到窦回题,后者正打着哈欠,登时又是脸色一黑。
这些问题在过去拓跋力微早就思量过了,而今答起来干脆利落“那就把汉使的头颅交给他们,告诉他们汉人的打算。但凡他们的大人不是愚不可及之人,便该知道如何选择!”
“真要如昔日匈奴人一般成南北鲜卑之势,彼辈便是鲜卑的罪人!”
答完这些,拓跋力微看向窦宾:“大人,事不宜迟!”
“而今汉人以为我鲜卑内乱,塞内必然缺乏防备,正好趁机行事!”
窦宾静静地看着拓跋力微,而后者眼神坚定,不曾躲避窦宾的目光。
三五个呼吸之后,窦宾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细细思量。”
“大人”拓跋力微还要再劝。
窦宾打断道:“你回来阿雅还不知道吧?快去看看她吧,都是快要当父亲的人了,该稳重些了。今日经历了许多事,你也该回去好生歇息。”
拓跋力微暗暗叹息,终究是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缺乏支持他的部众,不然他大可以带人杀掉汉使,先斩后奏造成既定事实,逼迫窦宾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而非像现在,成与不成,皆在窦宾一念之间。
“是,大人。”
拓跋力微离开后,窦宾望向窦速侯,问道:“速侯,方才力微说的话伱都记住了?”
窦速侯愣了愣,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今晚,你去见史涣,将力微的话告诉史涣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窦速侯有些茫然地说:“就将力微的话转述给他,吓唬他答应阿父的条件?”
窦宾点了点头,又道:“话虽如此说,然过犹不及,你要摆出一副关切史涣的态度,知道吗?好,既然知道,那我问你,倘若史涣问你为何平白无故地帮助他,你该如何回答?”
窦速侯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试探性地说道:“钱粮?”
窦宾已经有些习惯了,强调道:“是因为他今日替你解围,所以你心生感激。”
“此外,你从小就听闻祖父说起家乡扶风平陵县的故事,知道你的祖父临终之际想要葬回祖地,所以你很希望此生能够回到素未谋面的家乡,也很希望带着没鹿回部与汉室交好。”
窦宾将话说得这么明确,窦速侯还不至于蠢得无可救药,总算明白了窦宾的要求。
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孩儿一定不会辜负阿父的期望!”
“嗯!”交代完这一切,窦宾只觉得分外疲惫,又说道,“稍后你们兄弟二人多去关注那些逃回来的勇士们虽说西边的部族就算发现这里也无力进攻,但防务仍不可懈怠!去吧”
夜晚。
史涣将窦速侯送到营帐的门口,很是热情。
“郎君心向汉室,我必会向中郎将转告。”
“若是郎君能够说服令尊,当居功第一,届时郎君之名上达天听,便是封侯也是有望的。”史涣的空口白话根本不要钱,净挑好听的说给窦速侯听。
甚至让窦速侯觉得真有那一天,他被封个列侯后回到他素未谋面的故乡,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目送窦速侯离开,史涣对着随从说道:“此处已非善地,今夜睡时除了留人守夜外,刀剑皆不能离身。明早,我便去寻窦宾再谈一次,无论是何结果,都该回去同中郎将回报了。”
随从们皆是凛然。
扶风,渝麇县,新乡,雨水仍未停歇。
何颙虽没有一官半职,可近些日子,乡人们遇事总习惯于先找何颙商量。
“何公,隔壁村旁边牛二家的房子也被雨水冲塌了。”
“人没事吧?”何颙关心道。
得到肯定地回答后,何颙说道:“老夫房中还能再住一户人,让他们先搬进来吧?”
“近些日子好几户都住在这儿,哪还有别的房间?什么,卧房?万万不可,何公不就没地方住了吗?而且他们都是粗人,别弄脏了公的卧房。”
何颙哼了一声:“有何不可?老夫身体尚壮,去哪不能将就几晚?老夫没记错的话,牛二家还有两个孩子吧,你去将他们带来住下,莫要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