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站着不动。
时鸢拧眉。
她说的还不清楚?
所以萧玦还是不相信她。
她怎么没发现萧玦也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一面?
时鸢脾气上来了,推开他往外走。
萧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脚就跟上去。
时鸢脚下如风,弄月小跑着才追上,喘着气儿道:“郡主,太子殿下这是误会了您和萧世子,您不解释……”
“解释?”
时鸢脚下一顿。
弄月没刹住步子,就这么撞了上去。
“本郡主方才没解释?”
时鸢指着自己鼻尖,撂下一句气话就走了。
弄月赶紧追上前,“可是……可是从前您可是巴不得太子殿下误会您和萧世子呢。”
“外头那些人如何议论您,奴婢都没见您皱一下眉头,怎的太子殿下一两句话就把您气成这样?”
“您是太子妃,和萧世子再熟,萧世子也是外男,太子殿下他……”
时鸢头一次觉得弄月这么啰嗦,冷睨过去,“他何时把你也收买了?胳膊肘尽往外拐,明日你便收拾包袱回侯府。”
弄月不敢劝了,跟上前,憋了许久才问:“您这般在意太子殿下的看法,您是不是……有点喜欢太子殿下呀?”说到后面,声音几乎轻得听不清。
时鸢却听见了。
喜欢……她有点喜欢萧玦吗?
时鸢怔了一下,心悸动的瞬间,忽感大事不妙。
萧玦如今是太子,日后便是皇帝,现在都这么忙了,那岂不是更忙?
历代皇帝都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腻味了便下一个……
她这般闲散的人,难不成真愿意陪他困在那座永不见天日的皇城么?
她若是真的喜欢上萧玦,那就真的完了。
东宫门口,管家已命人命好了马车。
时鸢掀开帘子躬身坐进马车,吩咐:“南安伯府。”
马夫一勒缰绳,看到萧玦,顿时不敢动了,“太子殿下。”
时鸢不耐烦掀开帘子,萧玦正好捏住帘子一角。
意识到他真要陪自己去南安伯府,时鸢死死捏着帘子不让他进来,“这马车小,两个人太挤了。”
萧玦沉声:“放手。”
“不放。”
萧玦威胁:“那就别怪孤把你抱下来了。”
“你来。”时鸢抬了抬下巴,有恃无恐。
萧玦:“……”
他当然不敢抱她下来,惹谁也不能惹正在气头上的时鸢。
狐狸一炸毛,他大半个月都别想踏入紫竹苑了。
两人僵持不下时,时鸢突然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亲了下萧玦的脸。
太子殿下瞬间松开了手。
时鸢头难得从萧玦脸上看到那么多种情绪,微笑,“可以让开了吗?”
马夫识相地退至一旁,当作没看见。
余光却忍不住往那边瞟。
直到马车远去,萧玦还愣在原地。
时鸢望着远处愣成一根木桩的太子殿下,打下帘子,终于忍不出笑出声。
弄月飞快地瞥了一眼时鸢。
郡主方才还在气头上,这么快就气消了?
时鸢察觉到她的目光,压下唇角,掀了下帘子,“怎的还没到?我记得南安伯府离东宫也不远啊。”
弄月颇为无语,“郡主,咱们才刚上马车。”
“喔。”时鸢若无其事打下帘子,唇角弯起一抹淡的弧度。
弄月:完了,郡主傻了。
听闻太子妃上门拜访,马车已经到门口了,南安伯赶忙领着阖府上下出门拜迎。
以前时鸢来找萧继之,南安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谢老太傅,谢老太傅必然要逮着她一顿臭骂。
她爹和老头子瞧不萧继之,南安伯也瞧不上她。
时鸢掀开车帘,马夫躬身放下脚踏,时鸢抬手示意不必,拖着裙摆下了马车。
“恭迎太子妃。”
以南安伯打头,门口跪了一地,时鸢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萧继之。
看来真被打的下不了床了。
时鸢虚扶南安伯一把,“萧伯伯身体可安好?”
南安伯态度极其恭敬,“蒙太子妃关怀,臣一切安好,太子妃里面前请,臣已命人备好了茶。”
这老头突然这么殷勤,时鸢倒有些不适应了。
从前她笑眯眯问上一句,这老头总要鼻孔朝天,哼出一道冷气。
看来她还是沾了她这太子妃身份的光。
时鸢摆手,“不必了,听说萧继之被陛下罚了板子,我来看他一眼,很快就走。”
其实她原本打算翻墙进来的,毕竟她现在是萧玦的太子妃……若被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在背后嚼她舌根。
转念一想,盯着南安伯府的眼线也不会少,她若是真翻墙进来,万一被抓包,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
南安伯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孤男寡女,于礼不合之类的话,思及时鸢身份不同以往,只得把话咽了回去,“太子妃,这边请。”
*
“世子,”小厮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