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巨牛,这巨牛,身形越来越凝实。
君子好剑,文人相轻。
一剑逼退蛮人,文尘站在山巅,整理自己仪容仪表,旋即从怀中取出一张似保存许久的飘带,双手端起长剑,朗声道。
“大业二十三年解元文尘,在此求死!”
这一幕,引起了太多人的注视,但大多人心中,对其充满不屑。
在其与沈流同流合污的那一刻起,其便已经彻底失了文人的风骨,将死之言,求名而已,不过尔尔。
此人之虚伪,让人作呕。
“求你个王八蛋!”
之前被其逼退的蛮人语气粗暴,手中狼牙棒,浑身散发着妖艳的红光,像是一道道赤色的火焰。
沈流淡然的看着谷中的一切,轻声说道,“先杀魔修,后斩逆贼,诸位,拜托你们了。”
他再度看向文尘,眼中带着戏谑。
“粗蛮之人,也配与我争锋!”
文尘一掌将蛮人轰出,似恢复冷静,站在山头,看向沈流。
“沈流,你知道吗,你很自大,一直都很自大,我虽天真,但有底线,你有底线吗?”
“我现在也知道,你说源城各方势力,也都是假的,什么王家屠城、义玄武馆临战而退,都是假的。”
文尘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纵死,你也别想成功。”
他向下方赤炎军冲去,竟是要放开源城那些高手身上的枷锁。
沈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像是在看戏一般。
……
远处一座山头,程怜儿坐在玄牛背上,身后站着一道窈窕之影。
“程姑娘,义玄武馆有今日,你功不可没,你应该去更大的平台,你觉得呢?”
程怜儿嫣然一笑,眼中带着一抹奇异之色,“秋姑娘,你方才说你们去诛杀源城四老了,咱们打个赌,你说是源城四老先死,还是沈流先死?”
“沈流?”秋晚晚一阵错愕。
看向远处山谷中如日中天的沈流,“万军之中,谁能杀他。”
程怜儿笑了,带着几分看不出是讥讽还是别的意思,她轻声道,“沈流会死在一个想不到的人手中。”
秋晚晚心中好笑,笑而不语。
程怜儿忽然说道,“那不若打个赌了。”
秋晚晚一愣,“赌什么?”
“若源城四老先死,算你赢,我跟你走,若沈流先死,便是我赢,你…”程怜儿带着些玩味的上下打量一番秋晚晚,“你我姐妹相交,在源城待三年,如何?”
秋晚晚有些只是略作思考,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
……
山谷战场中。
忽的。
“什么人!”
一道流光从人群中窜出,其周身笼罩在一团青雾之中,其人像是一个移动灾源一般,不见其人动手,所过之处,凡有靠近者,必然生灾。
或气息骤然停顿,或身上骤然着火,亦或者身形颤动,如遭雷击。
徐广不急不缓的行走在人群中,十步之内,人尽敌国,但却面容平淡。
“沈大人应该知道我是谁。”
他似从火光中走出,但身上却无一丝火灼之意,云淡风轻。
一众人尽皆眼露惊喜,抬头看向那声音盘旋之地。
徐广伸手印在一个二变蛮人胸口,劫劲爆发,化为春雷,在掌间跳跃后,蓦然贯穿那人胸膛。
他并未在意,只是向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霎时间,徐广身形化虹,宛如雷霆闪落在地,轻轻站在石像手掌之上。
“某名-徐广。”
“老王,那不是义玄武馆的徐义玄吗?他刚才?”
“那是什么境界?我刚刚似乎看到他身上劲力化形了,他三变了?!”
“怎么可能,此人隐藏的竟如此之深。”
人影落定,看着脚下的沈流。
沈流眼中露出异色,与徐广目光对视至一处。
“沈大人,徐某很看好你,将官印予我,留你性命。”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恍惚间两人似出现在城守府大厅中,那时候他沈流坐在上首,对徐广说出了这句话。
沈流忽的笑出了声,笑的无比夸张,他从未这么失态过。
“我是该叫你徐广还是徐义玄呢?我承认你隐藏的很深,竟然是个三变高手,但你不会因为,以你三变之境,便能抵我赤炎万军吧?”
“我一声令下,你义玄武馆的人便会人头滚滚,你觉得你胜券在握?”
徐广居高临下,双手后负,“沈大人,你根本不懂莪,不然的话,你不会选择这处有水的山谷。”
一道恐怖的兽吼声自无人处惊起,似龙吟,似蛇鸣。
一道恐怖的怪物,从远处水域中猛然浮现,幽幽森影,似无穷之蛇。
沈流面上笑容缓缓凝固,“二变异种…”。
赤炎军是针对人类的,万人能杀二变武者,但却杀不了如此恐怖的二变异种。
“如此,沈大人还觉得能杀我武馆弟子吗?”
火焰燃烧在草木上生出爆响,不断在周围回荡,武者与军士间的争锋,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