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璃从未见过的鲜活。 钟璃忍不住弯了弯唇,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用怕呀,压轿不难的,轿子从三叔那儿出发时,承儿只需要往里一坐即可,等你下来,姐姐再坐进去。” 承儿嗯嗯点头,小手仍旧忍不住上移,摸了摸华美的嫁衣,再次感慨道:“真好看呀,承儿不能有一件吗?” 这下连小泉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小香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笑道:“男孩成亲时,穿的是新郎服,也很好看,等承儿长大就知道啦。” 承儿嘟嘟小嘴,他现在就想长大! 钟璃不忍让他失望,笑道:“等到姐姐成亲时,承儿如果能将千字文全部默写下来,姐姐就赏你一件如何?姐姐成亲时,承儿也可以穿红衣。” 他年龄尚小,穿红衣,自然正是好看的时候。 承儿眼睛瞬间亮了,他已经学了好久好久的千字文,会默写很多啦,再努努力,应该可以完成。 他还郑重地与姐姐拉了拉钩。 翌日清晨,裴邢再次来了钟府,临近过年,朝中有不少事,裴邢过来的次数都减少了些。 承儿瞧见他时,还是第一时间飞扑了过去,裴邢的伤如今已经结痂了,他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家伙分享欲望很强烈,小嘴叭叭个不停,瞧见三叔,就将姐姐要给他做“新郎服”的事,告诉了他。 裴邢从他话中,弄清了前因后果,他眸色不由加深了些,“姐姐试穿了嫁衣?” 承儿乖乖点头,兴奋道:“嫁衣真漂亮,姐姐穿嫁衣真好看!” 她穿那件海棠色衣裙时,都异常漂亮,更何况是嫁衣。裴邢几乎无法想象她穿上嫁衣时,该有多美,他一颗心不由火热了起来。 他总拿那双漆黑深邃的眸,一直盯着她,目光十分炙热,钟璃有些扛不住,最近他再来府里时,钟璃都有意避着他,总以绣嫁衣忙为由,躲着不出来。 裴邢怕耽误她,也没敢去寻她,说起来两人已十几日不曾见面,见她绣好了嫁衣,裴邢就没了陪承儿的心思,他只陪小家伙待了一会儿,就对秦兴道:“你带他们去冰上滑冰吧。” 秦兴两个月前已班师回朝,裴邢本想将他提拔成禁军首领,秦兴却想多陪他一段时间,如今后宫无人,他又刚刚登基,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他想待他与钟璃完婚后,再离开,裴邢已经允了他。 承儿眼睛眨了眨,“三叔不去吗?” 裴邢脸不红心不跳道:“三叔的伤还没彻底好,下次再陪你。” 承儿很爱运动,一下子就被哄走了,完全没察觉到三叔的用心不良。 裴邢来到她的住处时,钟璃正在室内给承儿做衣服,小孩的衣服比较好做,几日就能做完。 丫鬟瞧见他,赶忙跪了下来,欲要开口喊“皇上万岁”时,被裴邢制止了。 他抬脚入了室内,丫鬟不敢拦,只得任他走了进去。 钟璃绣得很专注,加上他走路向来没声音,根本没瞧见他,直到他走到跟前,挡住她面前的光后,钟璃才抬头,“皇上?”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来欲要行礼时,裴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不是跟你说了?日后都不必向我行礼。” 钟璃只得站直了身体,他收回手时,手指触碰到了她的,饶是冬季,他的手仍旧很热,被他碰到时,钟璃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手指。 裴邢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边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最近这段时间,他眉宇间的戾气彻底消散了,整个人都明朗许多,五官也显得异常俊美。 钟璃以往向来不看重相貌,此刻都觉得,他很好看,她没敢多瞧,眼睫轻轻颤了颤,垂了下来。 她肌肤雪白,眼睫又长又密,侧脸格外恬静。 裴邢眸色暗了暗,压下了想要亲吻她的冲动,只笑道:“听承儿说你的嫁衣绣好了,穿上怎么样?合身吗?” 钟璃轻轻颔首,“挺合身。” “皇上坐下吧。” 比起皇上,裴邢更希望她喊三叔或知涵,她偏偏重规矩,裴邢也没再纠正她,顺从地在榻上坐了下来。 他最大的改变,就是听话许多,许是被她的出逃吓到了,以往的暴脾气皆敛了起来,起码表面上如此。 钟璃往桌边走了去,伸手拎起一旁的白玉壶,给他倒了一杯水。裴邢伸手接过,轻啜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享受来,“味道不错。” 说完,他放在了一侧,钟璃哪里瞧不出,他的“敷衍”,装得再享受,他也不是真的享受,以往他喝茶时,根本不管她泡的什么茶,端起水杯皆是一饮而尽,不管什么茶,对他来说,都只能解渴罢了。 京城贵公子追求的那些雅致,他通通不喜欢。 钟璃也没拆穿他,毕竟,比起之前,他这个模样,起码好相处一些,哪怕是装的,只要他能装一辈子,于她来说,也是好事。 裴邢简单寒暄了几句,才暴露他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嫁衣呢?我瞧瞧什么样。” 钟璃已让丫鬟将嫁衣收了起来,见他要看,就让夏荷取了出来,裴邢像模像样地摸了摸,眸色一点点暗沉了些,随即,才哑声道:“绣得不错,穿上如何?合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