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闹出格,你稍稍逾越些她也不会见怪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朕也一样。” 纪雨宁笑道:“陛下是在借机夸自己吗?” 楚珩吻了吻她手背,“你说是就是吧。” 他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可纪雨宁心里还是有点微妙的异样。石景兰是他的表妹,石太后又是石景兰的姑母,若无自己,这仨可就真正像一家子般,而不管她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融入这种浑然天成的氛围里。 她与他毕竟认识得太晚了,早已过了青春放肆的年华,这样的爱,究竟能有多深刻呢? 心底一股邪火冲上来,纪雨宁忽然发狠在他虎口咬了下,因用力太猛,手上出现了一道血印子。 楚珩有些发懵,“你做什么?” 纪雨宁无所谓地笑了笑,“妾以下犯上,冒犯陛下龙体,陛下该怎么处罚我呢?” 然后她整个人都偎傍了过去, 楚珩感觉心脏怦怦跳,他当然能读懂她的暗示,但还是理智拒绝,“你有身孕……” “五个月了,太医说过,小心些不要紧的。”纪雨宁的手隔着松软的白绸寝衣伸进他胸膛,仿佛还蹭了两下,“陛下不想与我亲近吗?” 楚珩虽是个定力很好的人,但这种情况他若还忍得住,就不是个男人。 听到里边窸窣响动,玉珠儿适时地将楚忻带到偏殿。 小姑娘眨巴眼睑,“皇叔跟纪娘娘吵架了么?” 仿佛动静还挺大的。 玉珠儿随性地一挥手,“没有的事,赶蚊子呢。” 郭胜:……大冬天哪来蚊子,这姑娘说瞎话的本领也太差劲了。 * 转眼已是腊八,阖宫都煮起了腊八粥好掸掸雪气。 石景兰一如往年,早早就准备了几样粥点并下饭的小菜送去慈安宫,以备姑母起身之后就能立刻享用。 石太后一边由宫人服侍穿衣,一边便叹道:“你只顾讨好哀家,皇帝那里何不多用些心?” 有时候看她似聪明,有时候又觉得呆呆傻傻——固然做媳妇的得孝敬婆婆,可丈夫也不能只当个神像供着吧?自个儿先把架子端起来,怎怪人家不来亲近? 石景兰垂下头,“难道我还要像个贱婢一样天天给陛下送汤送水么?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她是名门闺秀出身,甫入宫便打量要做皇后的,要她放低身段献媚邀宠,固然能得一时好处,可离她的目标却差之千里。一个贤后当堪为表率,并在皇帝犯错时适时劝谏,一味腆着脸奉承,等于把这项权利也放弃了,她不想因小失大。 “何况臣妾厨艺不及淑妃,今日正逢腊八,淑妃定会往勤政殿送汤饮,到时候相形见绌,臣妾更加难堪。”纪雨宁平时就爱自己捣鼓些吃食,还每每不吝同皇帝分享,这就阻了石景兰去勤政殿的路。 石太后简直恨铁不成钢,“厨艺不精可以学呀!难道谁都是天生就会的?” 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叫她听了都觉闹心。 石景兰黯然道:“为这个刻意跟她比赛,不是更落了下乘?” 本来她一个国公府嫡出跟商户女平起平坐就够惹人耻笑了,若还比赛着献艺,那些宫女太监更该当成新鲜热闹,她往日里的高姿态更成了笑话。 再说,她这双手生来便是要弹琴写字的,若被油烟熏得漆黑,再染上杂七杂八的葱姜气味,石景兰觉得自己就真和集市上捡蒜头的婆子差不多了。 石太后也无话可说了,自己不使劲,总指望哪天皇帝开窍忽然宠幸她来,还不如下辈子投个好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