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四(2 / 2)

短短两行字“再会”“保重”。
楚珩忽然间懂得她的用意,她是真爱他的,当这番爱浓烈到一种程度时,便只有焚尽成灰,所以她选择了放手,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然而她又不甘心他就此将她忘却,昨晚那场荒唐,便是她临别时的馈赠,她要他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经过他的生命里,如昙花一现,却烟火般绚丽。
*
纪雨宁夜半被雨打之声惊醒,心想莫不是忘了关窗,哪知楚珩却衣冠整齐地立在床头,倒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牛头马面前来勾魂了。
纪雨宁嗔道:“你发癫了?大半夜的还不睡?”
忽一眼瞥见皇帝手里那张薄薄字纸,纪雨宁不由得脸红,立刻就要夺过,“你怎么还留着?”
她当然难为情,这可是年少轻狂的证据,不说过十年,哪怕现在看都尴尬得脚趾抓地的。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完了,就像戏文里的爱情悲剧,只能口耳相传,对当事人却心如死灰。哪晓得现在她不但重遇上他,两人还终成眷属,成为天底下最美满的一对夫妇——真真戏文里都不敢这样写!
楚珩任由她将书信撕碎,只轻叹道:“既然诀别,怎么不多写几个字,也好让朕得些安慰。”
纪雨宁白他一眼,“也得有时间!”
天知道那天早上她多么忙碌,又得向父兄交代花灯会上来龙去脉,又得迁居,忙里偷闲能向他告辞已经很不错了,何况那两句话可谓言简意赅,否则还以为他们一家被江洋大盗灭口了呢!
楚珩也只是嘴上念念,若真有埋怨,他也不会收藏至今。可念及过往,他终究有些遗憾,忍不住向纪雨宁道:“若那晚我便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纪雨宁想了想,“不会。”
“为何?”楚珩决意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我是皇子?还是因我那时身无分文?”
身份不应成为阻碍,至于银钱……后来的李肃也不见得比他有钱。
大不了将娇娇儿抱过来,谁怕谁呀,她就不信皇帝能不顾面子。
结果第二晚郭胜便多了个任务,要他带着孩子睡觉,且时刻注意防范。
还没成亲便当起男妈妈的郭公公:……要不要这么倒霉?
只得又将玉珠儿请过来,换尿布这些琐碎活计,女人家应该更擅长吧?
玉珠儿倒是不辞劳苦,“白天我还能搭把手,可晚上……来来回回不太方便吧?”
郭胜立刻说道:“这也容易,你睡我屋里不就成了。”
本意是指两人换个地方住,哪知玉珠儿却立刻飞红了脸,将手帕子往他脸上一扔,气咻咻地跑开了。
郭胜:……他又说错什么了?女人真复杂。
结果还是辛苦他这位御前总管,好在帝后闹别扭也只是暂时的,没几日纪雨宁便又把孩子抱回去了,至于皇帝——只瞧他那神采奕奕的面容,便知最近过得不错。
石太后诵完了经,御驾也从扬州返回。等到了半路纪雨宁才想起,她忘了长清公主交代的任务,得给她寻几个出色的面首呢。
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得到画舫上逛逛,可惜一提起皇帝就打岔,三番五次下,纪雨宁就抛到脑后了。
此时她眼光如刀望着罪魁,楚珩只轻轻指着自己的脸,“要绝色的,这不就是?”
纪雨宁从前倒没发现他这样自恋,忽然担心起娇娇儿的前程来,男人自信是好事,但更要懂得谦逊,否则,是没法将媳妇儿骗到手的。
可惜她已经被套牢了,这辈子是逃不脱啰。
纪雨宁悄悄朝皇帝扮了个鬼脸,娇娇儿也配合地吐出口水泡泡,母子俩仿佛有志一同。
楚珩又被打击到了——他无非诚实了点,有错吗?
没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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