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的声音消失。
人走了。
我特意拉开门缝朝外面瞅了一眼。
却看到他们去了隔壁阴十三的庙里。
而阴十三好像知道我会偷看似的,站在庙宇门口朝我挥了挥手。
笑得就跟引人入地府的彼岸花似的。
妖冶而危险。
哐!
我重重合上门缝。
“怎的,谁又招惹你了?”
阴王左手拿着书卷,右手负在身后,坐在神案上,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
“除了阴十三还能有谁?”
嘚瑟什么嘚瑟?
那几个香客还不是我不赶走不要的,被他招了过去。
哼!
我抓起神案上的抹布,用力擦着神案,来发泄内心不愉快。
阴王则勾了勾唇,眼底荡漾开一抹笑意,“难道不是阴王那几个人要拆本王的庙宇,你才生气?”
“他们敢吗?”
“那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嗯?
我诧异抬头,对上阴王温柔的眸子,“难不成他们真是什么大人物的家眷?”
那可了不得啊!
不过,“无所谓,他们敢用檀香来拜你,就是诚心恶心神,我管他们是什么大人物家人,反正不能来侮辱你。”
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我这话让阴王心头微颤,目光灼灼。
“是么?”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底光彩更胜之前,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指关节隐隐泛白,攥紧了手里的书卷,“若是,他们因此报复你呢?”
“那不是还有你吗?你总不能看着我被欺负吧!嘿嘿!”
我随口这么一说。
我只顾低头擦神案。
却没看到阴王瞳色闪了闪。
薄唇紧紧抿了起来,似乎还想证明什么,又道:“若是没有本王呢!你可还敢为了本王得罪他们?”
为什么这么问?
我终于感觉到了阴王对这问题的执着了,抬起头来眨了眨眼。
正想回答他时。
他突然别开眼,开口阻止我,“别说了。”
我疑惑地挠挠头。
只是手还没放下去,他又看向我,“你说吧!”
我:…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他再次移开视线。
可不过一秒时间,他又看向我说:“说吧!”
我懵了!
他这到底是要我说,还是不要我说呢?
“大人…”
我刚开口。
阴王抬手制止我道:“想你也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还是算了。”
“哦”
我敷衍一句。
擦完神案,转身拿着抹布提了水桶,准备回后面去。
这时,阴王又纠结地喊住我,“等等!你…你还是说吧!”
“会…”
“还是别…什么?”
我们同时开口,我音量不大,阴王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声音。
他大概是没听清楚。
“我说,我会”我重复一遍,很郑重地对上阴王好看的桃花眼,说道:“我虽然贪生怕死,又胆小怕事,可我也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说句高攀的话,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最好。
是能给我撑腰的朋友。
当然我不能这样说,不然怎么让阴王感动。
怎么让他维护我。
但我也确实是有真心在里面的。
阴王怔住了。
我在他印象里,确实是胆小怕事。
他是真怕我会说出他不爱听的话,才这般纠结。
当我出乎意料地说出他想听的话后,他反而愣住了。
我拎着水桶出去了。
我住的小院前的空地,我妈跟我奶正在帮忙整理菜地。
看着我妈被太阳晒得黑红的皮肤,手上厚厚的老茧。
那张被生活磋磨出来的皱纹。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会儿那个有四个孩子的中年孕妇。
看她孩子年纪,她年龄应该四十多了,却保养得皮肤白皙光滑。
哪怕又怀了身孕,已经风韵犹存。
唉!
是我没能力啊!
没让我妈享福。
我一时心有感触,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我妈。
我妈被我这一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放下锄头直起身体,“咋了这是?谁欺负俺家小夏了。”
我埋首在她背上,摇了摇头。
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想妈妈了,每次我回来你白天都忙着上班,晚上你回来了我都睡了,都没跟妈妈说过话。”
“嗐!我还以为出事了哩!想妈妈,妈妈以后下班就过来看你,以后你不回学校了吧?”
“回,我还没毕业呢!不过我申请的校外实习通过了,可以在家住段时间。”
按说我早该实习了。
只是最开始我想着考研来者。
但后来就我这总是挂科的成绩。
还是打消了考研的念头。
不过,我好像忘记了,实习的话我们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