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的态度,咄咄逼人,令张俊很是不爽。
他原来还尊重对方是退休老干部,想先礼后兵。
此刻看到对方这态度,张俊不由得脸色一沉,俊眉微扬,缓缓说道:“老马主任,刘芳同志,你们都是老干部、老同志,想必也知道,国家住房改革,早就已经完成。我们市直机关的宿舍,属于公房,是分配给你们住,但并不是免费的福利分房!不管是哪个单位,早就没有免费分房这项福利了。”
刘芳把手里提着的菜放进厨房,一出来便板着脸道:“张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口子,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现在连房子也没有了?你们要赶我们出去,我们去睡大街?”
张俊沉着的道:“你们工作了一辈子,就没有存款买套房子?当年房改的时候,你们应该有一套房子的吧?还是说,你们卖了以前买的房子,在省城给你们儿子另外置办了婚房?你们和儿子、儿媳妇不和睦,所以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
马延顺和刘芳相顾愕然,他们都没想到,张俊把他们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张俊公事公办的说道:“经过调查,我们市直机关宿,一共有16户人家,存在违规占用公有住房情况,虽经多次政策解释和书面通知,但至今仍拒不腾退!下一步,我们将依法依规,予以强制清退,并将相关情况报送纪检监察机关。”
他和对方反正也不熟悉,既然对方不给脸面,那他也没必要给对方留情面。
马延顺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刘芳则是大声嚷道:“张市长,你这么说,就是不谈人情世故了?这临溪市,还真就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张俊淡然的说道:“你们身为干部、职工,应当以身作则,而不是去贪图小便宜,对人民群众造成不良影响!我们考虑到你们年纪大,且占用房屋时间较长,政府领导,曾经多次给你们做思想工作,了解你们生活方面的困难并倾听诉求,可是你们却不听劝阻,没有腾房。现在我代表市政府,最后和你们谈话,请你们在两周之内,搬离公房!如果再次协商无果,我们将依法起诉到临溪市人民法院,法院可以采取强制腾退行动!”
刘芳双手叉腰,气得口吐白沫,恨恨的道:“张市长,你这是卸磨杀驴啊?我们为公家工作了一辈子,结果连套房子都住不上?自古以来,哪个朝代的公务员,连房子都没有的?”
张俊沉声道:“自古以来?你看看古代,哪个当官的卸任以后,还占着县衙房子不走的?房改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不知道政策吗?”
刘芳蛮不讲理,跑到走廊上,大喊大叫,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家都来看看啊!大家都来听听啊!新来的张市长,要赶我们离开了!临溪市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抵抗张俊的暴政!”
张俊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一变。
梁卫东看到老板脸色不愉,便大步走到门外,说道:“刘芳同志,我们是依法办事,现在是来通知你,你这么耍赖,是在抗拒执法!你别以为你撒泼就有理了!”
刘芳忽然伸出双手,朝梁卫东脸上抓了过来,猖狂的叫嚣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有本事你打死我!”
梁卫东猝不及防,挨了对方一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痛。
刘芳虽然上了年纪,没想到为老不尊,指甲盖也留得长,往梁卫东脸上这么一划拉,立时出现几道鲜红的指痕。
梁卫东见对方年纪大,也不好推搡,只能双手护住头,说道:“你干嘛?你仗着年老就可以打人吗?”
刘芳冷笑道:“我就打了你,你能把我怎么办?”
张俊铁青着脸,对马延顺道:“老马主任,我尊重你是退休老干部,所以才来好言相劝,你们心里明白,你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违规的!是站不住脚的!全市都在搞组织机构改革,这市直机关宿舍,也肯定要改革!这是大势所趋,所有人都没有特权可言。我言尽于此,两周以后,你们再不搬出去,法院将过来强制腾退!”
说完,他霍然起身,走到门口,瞪着刘芳道:“你真以为我的秘书打不赢你吗?念你一把年纪,不跟你一般计较罢了。”
他对梁卫东道:“卫东,把刚才买的礼品拿走!这样的人,的确不配喝我送的酒!”
梁卫东先是一愕,继而点点头,一手捂住受伤的脸,走进客厅,把水果和酒又给提了出来。
马延顺气得身子发抖,怔忡半晌,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俊扭头一看,只见走廊上,院子里,挤满了不少看客,都是上了年纪的离退休人员。
他并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各位同志,大家好,你是临溪市长张俊!现在主持临溪市全面工作!临溪市的财政,多年以来,捉襟见肘,最近更是负债累累!没有余钱筹建新的机关宿舍。”
众人神色木然的看着他。
张俊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从市里各个岗位退下来的,你们都应该明白,市直机关宿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编制,对应一个宿舍!现在,有16户人家,违规占用市直机关宿舍的公房,你们不腾房,后来者怎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