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冲了进去,院子里落针可闻。
其他邻里乡亲趴在门口观望,好奇不已。
“时大娘?”徐远试探地叫了声。
程筠闻到了空气里有一股子腥甜的味道,连忙冲进了屋子里。
屋内,时大娘一家五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手中还有没吃完的绿豆糕。
谢三郎手指探过他们的鼻息道:“还有气。”
程筠没有犹豫,开始救人。
不多久,时大娘的女儿陈默娘先醒了过来,她看到这情况,整个人六神无主,趴在徐远的怀中大哭特哭。
徐远浑身僵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谢三郎语调严肃,不慌不忙,“究竟怎么一回事?”
陈默娘恢复了些神智,抽噎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吃了绿豆糕后,我们开始头晕眼花,我娘还吐了好多的血,再后来我娘先晕了过去,我正打算出门找大夫,可……”
可还没来得及,她也跟着晕了。
谢三郎问道:“绿豆糕怎么来的?”
“这个只有我娘清楚。”陈默娘恢复冷静,说话还算有条理。
几人退到了院子里,堂屋内只有程筠在治病救人。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官兵。
官兵对谢三郎眼熟,再加上阴凛临走时对县太爷交代过,要好生照顾谢三郎,他们与谢三郎说话格外和气。
“谢小郎君在文试中夺得魁首我们略有耳闻,恭喜恭喜啊。”
谢三郎不冷不热地道:“侥幸。”
官兵们知道人家这是谦虚,文试有不少才子参加,毕竟除了银子奖励还有与当朝首辅于鸿儒面对面考问学识的机会。
前者对于才子们来说并不重要,后者却让各大才子们争相竞逐。
程筠从堂屋内走了出来。
“人醒了。”
连续抢救五人,程筠累得手抖,她走到谢三郎身边,示弱了下:“相公,扶着我一点。”
谢三郎给她找了椅子,扶着她坐下,轻轻地给她揉着手指。
徐远看见了,猛地扭过头去。
非礼勿视!
时大娘被官兵扶着走了出来,总捕头问道:“你从哪里买的糕点?”
“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时大娘声音很轻微,气若游丝。
突地,她像是发现了什么。
眼睛瞪大,双手奋力指向看戏的门口。
“大人,就是他送的!快抓住他!”
那人,扭头要跑。
官兵动作更快,冲过去逮住了男人,几乎不用审问,男人做贼心虚的神情出卖了他。
“是要我用刑还是你自己老实交代?”总捕头语气冷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过来看看戏。”
常言道,罪犯基本会去犯罪现场看看,男人摆明是这个心思。
“他不是许林吗?”有人认识他,开始议论起来,“听说他像时大娘提亲,要娶默娘,时大娘有意徐远没同意他……”
“不会是求爱不得起了歹心吧?”
“看来就是,真没想到他这么狠,许家不是读书人么?”
许林听见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难看,反驳道:“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根本没在绿豆糕下毒!”
“还想狡辩!”总捕头在谢三郎那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给许林反抗机会,“堵了嘴,带走!”
“放开我,放开——”
许林不断地挣扎,官兵们动作快,一个手刀将人劈晕了。
总捕头看向徐远几人:“劳烦你们几位和我去一下县衙。”
说完,他又看向谢三郎道:“谢小郎君,今夜的事让你受惊了,我们先告辞了。”
“嗯。”对于总捕头这好声好气的态度,谢三郎有些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他料定是阴凛交代的,便没有追问。
他牵着程筠的手回了徐家。
徐香已经清醒,巴掌大的小脸透着中毒过后的惨白,看见谢三郎和程筠就要从床上爬起道谢。
“别动。”程筠将人按了回去,“这个药你这几日要按时吃,每日三次,这包饭前两刻钟吃,这包饭后吃。”
徐香感激地道:“谢公子救了我,没想到他娘子也救了我,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肯定给你们当牛做马!”
谢三郎走到了院门口和元氏说话。
元氏听见儿子和总捕头走了,担心地张了张嘴,不过又听见抓到了凶手,放下了心。
“真是没想到许林心思这么恶毒,默娘不肯嫁给他,他居然还报复……”
谢三郎犹豫了下,问道:“那位陈默娘是不是要与徐远结亲了?”
元氏有些诧异,想了想道:“我们两家确实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有搬到明面上说,谢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香儿中毒不是意外,而是许林一开始就打算将我们一起害了?”
“有这个可能。”谢三郎没说得那么肯定。
“绝对是这样!这个许林真是不得好死!”元氏肯定了这个猜想。
他们两家来往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