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她发话。
符氏轻描淡写地道:“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啊,给我用水泼醒,继续。”
“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嬷嬷们不敢动。
符氏转过身,盯着那个嬷嬷,嘴角笑着,却格外阴冷:“死了又如何,我在这,谁敢追究?”
嬷嬷松了口气,符氏这是会保她们。
这么想来,就立即端水泼在俞柔的身上,但俞柔还是没有反应,低着头,那些水顺着血液冲刷在地上。
“换水。”
嬷嬷转身,符氏顺着自己的衣袖,淡淡地道:“将盐搅拌在水里,泼在她伤口上,我就不信她醒不过来。”
嬷嬷在心底抽了口冷气,但不敢表现出来。
那样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
等盐水送过来,嬷嬷还没泼,俞晴就抢先道:“我来!”
正好要教训这个贱蹄子,这种机会怎么能放过。
符氏拉住她道:“母亲教过你的都忘了?”
“什么?”
俞欢提醒道:“母亲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你可以教训,但是最后的动作可不能自己做。”
万一人死了,也就找不到自己的麻烦。
这是符氏的准则,向来也这么教给女儿,但这女儿太蠢,总是学不会。
“女儿知道了。”
“过来。”符氏招手,对着两个女儿没有半点冰冷之色,只有温和,单看这面,只知道她是个温和善良的人。
也只有俞柔知道,符氏有多狠辣无情。
“泼。”
一声令下,嬷嬷将盐水全部倒在了俞柔的背上。
俞柔瞬间被痛醒,整个人的脸色扭曲着!
她只是叫了声,就忍不住继续叫。
那声音格外刺耳,传遍了整个院子。
“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响,有好几个人钻了进来。
符氏看过去,见到几个长辈,面色很平静。
“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俞大爷看了眼符氏,又看看正在凄厉地叫唤的俞柔,皱眉道:“我们要是再不来,柔丫头岂不是要被你折磨死了?”
符氏不在意地道:“死了就死了,只不过是个丫头,大爷什么时候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俞二爷道:“是,以前她是只是个丫头,死了也没关系,但现在不一样,宴会上的事情你没听说过?”
“就是听说了我才要教训她,让她涨点记性,免得在外面都不知道收敛,只知道给俞家蒙羞。”
俞三爷瞪了眼符氏:“弟妹,你这样说话可不对。”
“怎么不对?”符氏对两个兄弟不怎么亲和,本来还能装一装,看两人要护着贱蹄子,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俞三爷咳嗽一声。
和二哥对视,之后才道:“我们俞家现在已经没落,要是再不想办法,过几年肯定会被其他家族取而代之,你我都是俞家人,肯定不想看到这点,对否?”
符氏觉得两人没好话。
她忍了忍道:“两位叔叔不如直接说,究竟想做什么,亦或者,为何要保下这个小蹄子。”
“她和阴小侯爷交谈甚欢,我们都听说了。”
只一句话,符氏就明白过来。
她眯起眼,冷厉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道:“两位叔叔的意思我明白了,但那又如何,你们真以为阴小侯爷看得上这个贱蹄子?”
她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阴凛都看不上,这个如奴婢一样的,阴凛怎么可能看得上。
“诶,你这样就是肤浅了,小侯爷可从来不会参加宴会,就算参加了也会和女眷保持距离,这次和柔丫头交谈是头一遭,无论看不看得上都是我们俞家一个机会。”
“不可能!”说什么,符氏都不会相信也不会承认。
俞三爷皱眉,对符氏这种态度有些不满:“嫂嫂,你这是做什么,不尝试一下怎知道结果,你可要为了俞家考虑,不能为了私心在这做决定。”
符氏不喜欢俞柔。
整个俞家都知道,俞柔的处境他们也清楚,只不过从来没管闲事,但今日出现这么大的篓子,肯定要上点心。
俞柔可以死,但阴凛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两位叔叔这是要插手我们大房的事?”符氏脸色难看,不留余地。
兄弟俩对视一眼,冷笑道:“嫂嫂,我们今天还真是管定了,柔丫头必须活着!”
符氏转过身,呵斥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我看谁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许久不问世事的俞老夫人杵着龙头拐杖站在门口,丫鬟搀扶着她的手,缓缓地朝里头走来。
她眼神不怒自威,气质深沉悠远。
一看就知道是在后宅浸淫多年,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掌控众人的生死。
“母亲,你怎么来了?”符氏微愣,看见俞老夫人也是紧张。
在俞家,她掌控中馈,但说到底是因为俞老夫人故意放权,要是俞老夫人出面,她还是要往后缩。
俞老夫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