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答应救治他,会不会有错?”
“怎么会?”谢三郎轻笑了声,“你啊,只管救你的人,其他的不重要。”
“好。”
这件事商定下来,宋轻罗在第二天就将宋越送来,还有一车的药材。
“剩下的药材我会继续找,麻烦萧大夫了!”宋轻罗眼中藏着感激。
“无碍。”
萧筠将人带进房间,屋子都收拾干净了。
“若缺东西尽管和三丫说。”
三丫站在门口,对着宋越打了声招呼。
“多谢。”宋越道谢。
萧筠道:“这两天好好休息,两天后要开始治疗。”
“是。”
刚安顿好,阴凛和谢时堰从门口走了进来,等看见宋越,皆是一愣。
“这位是?”阴凛问。
“宋越,我的病人。”萧筠回了句。
谢时堰皱眉道:“为何我觉得有几分眼熟,宋越……”
突然,他眼睛一亮,猜到了宋越的身份,拉着阴凛朝外走:“嫂子,我先去找哥哥了,你先忙。”
阴凛道:“干什么?”
“他是宋轻罗的儿子。”谢时堰脸色微冷。
阴凛稍稍皱眉,盯着他道:“是吗?”
谢时堰道:“肯定是,表哥,你没发现我们长得有点相似?”
“发现了。”阴凛点头。
他就是专门干这行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那你还不信我。”
“我没说不信。”阴凛缓缓地道:“只是,有些时候,我觉得装作不知道更好,你没看见人家也不打算理我们?”
谢时堰摸了摸下巴,朝里头看:“好像还真是。”
“把好像去掉。”
阴凛转身,去找谢三郎,既然宋越住进了这个家,谢三郎肯定是知情的。
一下午的时间,宋越的身份,基本上人尽皆知。
只是,谁都没往家外面传。
几人心知肚明,却又没去质问宋越。
倒是弄得宋越有点不好意思,被几双眼睛盯着,只觉得如芒在背。
这日。
萧筠瞪向几人,缓缓道:“别搁这儿看了,赶紧出去,我要开始下针了。”
“好。”答应的人是宋轻罗。
她不放心,想亲眼目睹。
等房间都安静下来,萧筠道:“把衣服脱了进浴桶,待会我下针的时候,如果疼就忍着,穴位流出黑血是正常现象,别怕。”
宋越点头:“好。”
银针入体,有些时候宋越都没感觉,偶尔还是有几个穴位疼得痛不欲生。
好在他意志坚强,手指死死地掐着浴桶。
忍了下来。
下完针,萧筠在旁边看了看,宋越就好像是个刺猬,从背后看过去,当真吓人。
“萧大夫,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这么好。”宋越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
萧筠道:“我的师父都死了。”
宋越惊疑不定地道:“你年纪这么小,师父应该不老才对,怎么会?”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那么多原因。”萧筠顿了顿,“你可以当我是自学成材。”
宋越道:“我相信你。”
萧筠知道宋越的目的,这是太疼了,所以嘴巴不敢停,说出来的话都不经过思考,不过这人意志力还是不错。
要是换做旁人,指不定开始大吼大叫了。
“相信我吗?”萧筠咳嗽了下,拉开椅子坐在宋越的对面,翻看书籍,“也是,只有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你的病才能治好。”
宋越明白地道:“能遇上你,是我的福气,我本来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能来京城一趟,也不枉生在这个世上。”
“宋越,这些年你跟你娘在哪?”
宋越神色微怔,但是很快回过神。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没问罢了,用不着藏着掖着。
“南方的小镇子上,叫香镇,那个镇子有很多枫树,一到秋天,枫叶红了,飘在地上,美不胜收。”
萧筠问道:“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宋越朝她笑了笑:“我娘被阴少欣陷害后,就从京城跑了,颠颠撞撞才到了南方,三个月后才知道有了我。”
“她舍不得将我打了,更舍不得那份年少情感,为了我,她吃了不少苦,为了能让我吃上药,更是每日做好几份活。”
“有时候我在想,自己这么拖累她,还不如死了算了,但娘说,我若死了,她也跟着去,我不敢死。”
“我要好好地活下来,出人头地,给娘争口气。”
宋越越说越激动,神色都带着从容:“若可以,我还想给我娘挣个诰命。”
半晌没听见萧筠的声音,宋越转过眸子,对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我是不是在痴人说梦?”
萧筠抿唇道:“倒也不是。”
可以看得出来,宋越才学很好,只不过身体弱罢了,给他机会,或许真的能给宋轻罗挣个诰命。
宋越道:“除了娘,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不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
“只要身体好了,什么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