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早已制好的胶板里点。
把胶板送进电泳仪后,又抄实验记录本,写下:
模板小鼠制作,Mlh-1敲除实验第161次,
20分钟后,他取出胶板,板上呈现出肉眼可见的一深一浅两个条带。他双手颤抖地端着胶板走向仪器间拍照,对着那黑色底片上的两条一深一浅的白色亮带,傻笑了两下。
第161次,他成功了。锌指平台确实具有随机性,但最终成功还是向他奔来了。
他欣喜若狂地对着眼前这张完美无瑕的电泳图谱,看了又看,笑了又笑。不久前那些触动人心的图片和价格不断涌入他的头脑。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4月4日。
这天是清明节,本来是放假的。但卢赫还是照例起了个大早,随便吃了几口早饭便又来到了细胞间。
5天前的那个中午,他面对那张稀碎的电泳图,呆坐到深夜,任凭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一窝蜂地从头脑深处一点一点地往外冒,直至把他彻底淹没。
在即将在绝望之海彻底溺亡之时,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绝望如同希望一样,都是虚妄。与其在绝望的荒漠中沉沦,不如希望的绿洲里重生。
不就是几千次辛苦尝试去换一次不确定的结果吗?不就大海捞针、水中捞月,在无数不可能中搏一个可能吗?
中彩票的概率几乎为零,在数学上被定义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件,但现实中不还是有人穿着人偶服欢呼雀跃着上台领奖吗?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于是,如同那些青春岁月一样,他又一次过上了实验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
实验是什么?
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科学又是什么?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