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雨打芭蕉。 李妍看着那抹绿,莞尔道,“坏人若讲良心,那还会作恶吗?” 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心,所以才会为非作歹,这样的人李妍前世今生见得可太多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沉默了。 “好在有大人替妍儿做主,妍儿这才能好生生站在老夫人面前。” 李妍摇着老夫人的手撒娇,“所以老夫人您能不能看在妍儿的面子上,这次就原谅了大人则个。”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语气温软,“做为和郡县的父母官,这是他应尽的责任,妍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转而面对儿子时,老夫人态度又是一变,“这回看在妍儿面上,且饶过你一回。下回若再如此,可饶不了你。” “孩儿省得。”周毕见老娘不再为难他,老老实实伏低做小。 又急于讨巧卖乖,亲自给老夫人捏肩捶手。 老夫人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也就在儿子面前唠唠几句,并非刻意刁难他。 如今见他用心伺候着,心底倒也受用。 周毕捶了没几下,老夫人便嫌弃道,“好了,你省省别捶了,小丫头都比你敲得好。” 周毕,“......” 老夫人无视他那张苦瓜脸,“妍儿说今早还要去谢雨,这会又要禁口,你且陪我一起用饭吧。” 老夫人胃口不好,吃得清淡。 桌上就一大碗白粥,两个包子,配了点咸菜。 平日里,李妍也会做些易克化的吃食给老人家。 这几日里忙着祈雨的事,就顾不得老夫人这边。 她想着等祈雨事了,再折腾些新花样,给老夫人送来点,小春和阿婆那里也送点过去。 到时再制些药,给老夫人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老夫人喝了好几口粥,见周毕还杵着呢,奇怪地瞅着他,“怎么还站着呢,莫非还要我这个老婆子请你坐下来,你才坐?” 周毕被老娘嫌弃,心里不是滋味,这才没回味过来。 闻言,苦笑着脸坐下。 夫人见他这般听话,嘴角笑开了花,心道这才像话嘛。 李妍和金桔捂嘴轻笑。 周毕,“......” 儿子是领来的,李妍才是她娘亲孙女吧。 和小姑娘倒是有说有笑,见到他就嫌弃。 他好歹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呢,在小姑娘面前的,也不晓得给他留点面子。 布菜的小丫环上前给她们一人各勺一碗白粥。 周毕安安静静地陪着老夫人用饭,李妍在旁给老夫人说笑。 讲出城后的所见所闻,说寺里小和尚的那些趣事。 少女笑语嫣然,嘴上生花。 把李太太逗的是心花怒放,粥都吃了两碗。 老夫人听得开心,周毕也不想提一些有的没的,扫了老夫人的兴致。 心里想着事,周毕没滋没味的喝着粥,没吃几口便饱了。 等吃完了周县令嘴巴一抹,对老夫人道,“府衙里还有些事需要儿子去处理,儿就不打扰您老人家,等儿得闲时再陪您说话。”老夫人对他摆了摆手,放了人。 李妍也随之站起来乖巧地告辞。 老夫人交代儿子,“好好照顾好妍儿,可不许让人欺负了去。” 周毕当着老夫人的面应下,心里呵呵,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老夫人又拉着李妍交代,让她谢雨后记得回去梳洗,“也别忘了用膳,年纪轻轻的可得把身体给养好了。” 谢雨仪式结束后,你再派两个稳妥的将妍儿好生送回去,要是路上出了点差错,我可唯你是问。” 老夫人对小姑娘有操不完的心。 周毕胡乱地点头,再次提醒,“母亲,时辰差不多了。” 再这样说下去,今晨的谢雨仪式也不用去了,大伙直接摆烂好了。 谢雨是大事,老夫人也不叨叨了,叫人去厨房拎了个食盒,叫金桔带上,嘱咐她照顾好李妍。 等出了府门,周毕压着的一口怒气,终于暴发了,“李妍你给我站住,你跟我老实交代,昨个夜里你究竟去了哪里?” “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出门,你知不知道危险?” “我看你不把自己作死,你是不打算消停了,是不是?” 周毕横眉倒竖、一脸愤愤的样子。 活脱脱像是一晚上久候闺女未归、气急败坏的老父亲的模样。 李妍愣在那里片刻,旋即失笑,“大人,您这么问可是会让人误会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爹呢?” 金桔噗哧笑了。 给周毕撑伞的家仆又惊又喜。 如今府上,不仅老夫人将李小姐当亲孙女疼,这是连他们家老爷也将李小姐拿自家人看待了? 他们府上自此又要多一个少主子了吗? 得了一手信息的家仆,暗想着以后对李小姐要更为敬重才是。 周毕一甩衣袖,“跟你说正事,你胡言乱语什么呢,谁是你爹?” 谁稀罕做你爹,“我不是你爹,我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周毕矢口否认,深怕小姑娘当了真,上杆子往上爬,逼着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