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金桔快要急哭了,试图再挽救一下,“公子,小姐她醉了。” “不,谁说我醉了,小姐我千杯不醉。” 少女嘻嘻一笑,转身指了指金桔,“你是金桔,我的小丫鬟,对不对?” 说着,又跌跌撞撞走到顾玄身前,伸手戳戳他的脸,“你是顾二,传言镇国公府家的那个谪仙。” 戳了他的脸后,少女像是没过瘾,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不是说你不爱出门吗?你怎么跑和郡来了,这小脸生的怎地比我嫩?” 这是什么羞死人的虎狼之词。 现场一片死寂。 只有醉酒的李妍毫无所觉,东摇西晃地撞倒在顾玄怀中。 浑身的酒气伴随着少女软软的身躯直面而来。 顾玄尝试推了推她,醉酒的人力气也比平时要大,怎么推都推不开。 少女小嘴里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热乎乎的酒气喷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脸上一热,不自在的别开眼。 少女却是不怕死似的,小脑袋往直往顾玄腋下钻。 小七,“......” 金桔,“......” 顾玄眼疾手快,一手按住她的脑门,在少年掌下的少女,犹自笑着。 金桔满头黑线,内心一万头乱马狂奔。 此时的少年,双眸如射月寒星,看得金桔小心脏一颤一颤的。 “你们小姐平日里,喝醉酒都是这样?” 少年声音清冷,面色沉沉,金桔瑟缩了下,小声回道,“小姐之前未曾喝过酒,今日乃是头一回。” 她也不知小姐酒量竟如此的差,酒品也如此不堪。 少年听着颔首,眉眼舒展了几分,“既不会喝,以后就莫再碰了。” 就小姐这酒品,谁还敢让她喝啊。 金桔在他的视线下,羞愧地低下头,乖乖应了一声。 次日李妍宿醉醒来,头昏脑胀,对昨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发现自己躺在福来客栈里后,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起身问金桔后,才知晓她昨夜喝醉了,小丫头就在福来客栈里开了间房。 昨夜兴致好,多喝了几杯,糊里糊涂的,怎么睡着都不知情。 李妍心想自己这酒量委实不行,看来以后还是得私下里慢慢再练。 在小丫头一言难尽的表情下,李妍心虚地问道,“昨夜,我没耍什么酒疯吧?” 凭着零星得一点记忆,在昨夜喝酒时,她好似看见顾玄那个小神仙了。 金桔心道,你这酒疯发的可够够的了。 小丫头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镇定无比地摇头,如平常一般伺候小姐梳洗。 昨夜那么尴尬的事,她都没脸和小姐说。 闹到最后,小姐还吐了小神仙一身。 金桔匆匆将人拉走,都不忍去看少年的脸。 真是造孽,那么风光霁月的少年,总觉得被小姐糟塌了。 这么尴尬的事还是让她独自受着吧。 小七昨夜看到公子身上沾染了小姑娘的一身酒臭味,就崩溃了。 所以说,万万别和李妍这个小姑娘纠缠上,晦气。 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在堂前用早膳时,就又巧遇了主仆两人。 小姑娘神色自若地和他们打招呼,很自然就和他们坐在了一块,仿佛昨夜醉酒之事不过只是梦一场。 顾玄神色淡淡,和她道了声早。 李妍笑眯眯地开始喝粥。 小七和金桔的神色复杂,在场的只有少女心最大,笑得最开心了。 惦记着回药香堂晒草药,李妍用完早膳就拍拍屁股回去了。 见李妍离去时,头也不回。 小七心想这个渣女,吐了公子一身,也不晓得赔个不是。 请公子逛街的事怕不是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李妍这个女孩子言而无信,实在可恶。 李妍连着采了几天药,铺子里又新进了一批药材,药柜里的药基本给她补上了。 这几日天气正好,药材也晒干了不少。 等最后一批药材晒干,李妍决定捣鼓一下,尝试着开始制药了。 她算了算这几日的开支,正准备记帐时,吉儿找上门来了。 李妍放下了手头活,看着神色悲戚的孩子,问他,“事情料理完了?” 吉儿眼眶发红,恩了一声。 李妍拍拍他的肩头,当日李妍给他母亲诊脉便就知晓丁氏时日无多了。 留下吉儿陪伴他母亲渡过人生最过的时光。 眼下这个孩子应该和她一样也成了孤儿。 李妍叹了口气,“跟我走吧。” 吉儿也没问她去哪,乖觉地跟在身后。 李妍和吉儿是签了协议的,五年的卖身协议,五年后还他自由。 吉儿却不这样想,李小姐对他来说可谓恩重如山。 要是没遇见她,他母亲死后连一个安歇之地也无法找到。 况且丁氏用了李妍的药后,最后的时光没有多大的痛苦。 走时甚至是开心的,高兴她走后,他有了容身之所。 不至于像她那般惶惶终日,最后饿死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