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做此事时,周夫人并未多想,只想尽自己一份心力。 眼下被李妍这么一说,心里简直排山倒海,全身的血液噗噗都沸腾了。 要是能在史书上留上一笔。 哪怕只是周氏两个字,都足够她这一辈子回味的。 母女俩聊着面罩的事,李四过来找周毕议事。 昨日周毕与李妍商定了借粮的事之后,将此事交给了李四安排。 现在李四领了人,就在外面听命。 李妍心道和郡县又要热闹一番了。 周夫人急着回府做面罩,李妍自己也回药香堂补觉。 母女两个就相携离开,不打扰周毕办事了。 要说忙那还是周毕忙,见了李四安排的人手,嘱咐了他们几句。 就快马去城中的隔离点转上一圈。 李妍改良后的新药方,主薄早就分发下去,这一会城西这片的病患已经用了药,药效倒也未曾这么快就显现。 周毕巡视了一番,见一切井然有序,就打马回了城西的大本营,等李四的好消息。 和郡县马家。 马家家主马常刁刚从小妾的床榻下来,光着膀子,正在穿衣。 管家急急过来禀报,说是衙门里派人过来了,“老爷,来者不善啊。” 马常刁皱眉,“来了多少人?” 管家道,“人不多就仨,我让他们在偏厅等您。” 马常刁听了不以为然,“咱们与衙役里的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怕不是县衙穷,来爷这里打秋风了。给点银两,随意打发了就是。” 管家一走,家中小妾水蛇般的身体又缠了上来,娇滴滴的换了一声,“爷。” 须臾,马常刁那件还没扣上的衣裳掉在了地上。 这小妾马常刁刚收入房中,新鲜着呢。 被她这么一撩波,又来劲了。 他转过身,在小妾大P股上大力捏了一把,扑了上去,“看爷不弄死你。” 小妾呀的一声哼叫着左躲右闪,“爷,不来了,饶了我吧。” 马常刁最爱这一套,正准备来第二轮,管家又来敲门了。 马常刁来偏厅时,火气很旺。 任谁被打断这样的好事,都不会有好脸色,何况是马常刁这类人。 见着李四时,马常刁一脸阴沉,“稀客啊稀客,哪阵风将李班头吹到这儿来了。” 马常刁坐下,让人上了茶。又对管家使眼色,管家拿着银票,一张张塞过去。 “李班头,一点小意思,您有空带着兄弟们去楼里喝茶。” 一百两银子,还打发不了个人,一百两不够,那就两百两。 在马常刁示意下,管家足足给了三百两银子,对方还稳如泰山,甚至连眼皮子也没掀一下。 更别说管家泡的茶,李四更是一口没喝。 这分明是不给面子。 马常刁火气直冲脑门,怒目道,“李班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一个普通衙役一年的俸禄也才十多两,像李四这种小头目,一年的收入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两,他给了他三百两,相当年他十五年的收入了。 常言道,民不与官,何况马常刁是做灰色生意的,赌坊和妓院这种营生就没有干净的。 况且这些官差,几年来头一次上门,马常刁也是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没成想,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这么贪。 三百两银子还塞不了他们的嘴。 “这我倒想问问您了?” 李四讥笑道,“马爷,我都未表明来意,您二话不说就向我扔银两,您这是想贿赂谁?” 马常刁心下一个咯噔。 看来来者不善。 马常刁沉着脸思虑再三,还是觉得钱没给到位,于是,又道,“李班头,您要是觉得三百两不够兄弟几个花销,您开个价?” 马常刁在和郡县开门做生意,非必要不想得罪这些差爷。 不然,人家一个不开心。 时不时来赌坊闹一闹,给点小鞋穿穿,影响了生意,得不偿失。 “马爷好大的收笔。” 李四面无表情地道,“好叫您知晓,按大业律,贿赂官员一百两下,仗三十,超一百两,仗五十,三百两即以上流放处理。” 李四这话一说,马常刁的脸绿了。 但他也是个人精,当即赔了笑脸道,“瞧您说的,什么贿赂不贿赂的,李班头误会了,我这不是看兄弟几个辛苦,给点银子,让兄弟们喝茶的。” 李四饶有兴味地道,“什么茶需要三百两银子?马爷,你倒说说看。” 在李四的逼视之下,马常刁僵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李四又是一讥,“看来马爷这生意做是家大业大,寻常人花费一两不到的银子茶水钱,到能这里就要三百两。” 马常刁面色一变。 李四仿若是看不到他那张难看的脸。 笑嘻嘻地道,“您也应该清楚,如今和郡县疫症严重,又缺钱又少粮。这不,县令大人差我上门借粮来了。” 真是讨饭来了,马常刁沉着脸差问,“需要多少,,若不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