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朝他们挥手,“既如此,那便散了吧,等慈安堂建成,你们便来上岗。” “李小姐,下次再见。”匠人们抱拳向她告别。 李妍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这十多个人再一走,大厅内顿时冷清了不少。 李四叫了衙役过来收拾残局,比试过后满地的木屑,水泥,石头有得收拾。 两个老大夫和李妍约好明天去药香堂寻她,便告辞离开。 周毕从外公干回来,周夫人去衙门里寻他叙话。 李妍在周夫人走前和她支会了一声,说是午间不和她们一起用膳了。 周夫人当是有他和周毕在,年轻人可能觉得不自在,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如此,大厅里除了干活的衙役,就只有李妍和他两个小伙伴,以及依然安坐不动的张元。 所以当蔡不逑悠哉悠哉坐着喝茶时,李妍不禁问了他一句,“你不走?” 蔡不逑眸光一闪,看了张元一眼,再看李妍时眼中流露几分好奇,“适才无意中听到李小姐和张兄说话,能否带带我,让我一起长长见识?” 李妍朝张元呶呶嘴,“你问先生?” “张兄,怎么说?” 蔡不逑伸着张笑脸,转而询问张元,“介意捎带小弟么?” 张元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兄弟有些无语,面无表情地道,“李小姐既没意见,在下自然也没意见。” “那就多谢张兄了。”蔡不逑一摇折扇,笑容越发灿烂。 姚十三用手肘肘小七,念叨了一句,“这小子,挺会来事的。” 小七神色冷冽,沉默不语。 慈安堂建起来后,李小姐身边少不了这些绿头苍蝇。 这小子算数一流,以李妍求贤心切的模样,到时少不得要把人从慈安堂挖到她身边。 想到以后日日都要看到这张讨厌的笑脸,小七不由头皮发麻。 这时,听得李妍道,“那就一起出发吧。” 她问张元,“先生,此番前去如意赌坊,徒步的话要过两个街道,是否要给先生备顶轿子。” 李妍给了张元十足的礼遇。 “这腿走几步路尚且无防,我随大家步行即可。” 张元利落地站起来,一手拄上了拐仗。 “那便依先生。” 李妍和张元一问一答之间,蔡不逑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瞪大了眼睛看他们,“所以,你们说的长见识,是要去赌坊?” 李妍和张元齐齐看向他,蔡不逑自觉这话问得有些缺心眼,讪讪一笑。 李妍笑吟吟地看着他,“所以,你还要跟去吗?” 这二世祖一看就是被家里人管束严格,显得很单纯,估计连赌坊的门开在哪里都未必得知。 蔡不逑连声道,“去,去,赌坊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能不去看看。” 小七和姚十三对视一眼,不由抽了抽嘴角。 姚十三压低声音,在小七耳边又道,“这人不仅会来事,还挺狗腿的,赌坊能叫好地方,亏他说得出口。” 小七拍拍他的肩,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句,“难得你也有目光如炬的一日。” 姚十三撇撇嘴,小七这人哪都好,就喜欢装逼,你要说他老,他还跟你急。 这一路前去如意赌坊,少不得要闲磕上几句。 “先生,你这身上一脸的伤,不知所谓何来。”李妍初见张元时,就想问上一问。 张元长叹口气,“此事一言难尽,不足道也。” 见他似有难言之瘾,李妍也不便多问,“等下先生随我去药香堂,我给先生看上一看,不日就可痊愈。” “如此便多谢李小姐了。”张元向她郑重施了一礼。 李妍笑着回他一礼,“先生客气了。” 之后,两个人随意聊了起来,张元靠得一手骗术行走天下。 不想细聊下来,文才也是十分了得。 张元一路给李妍讲了柳州风土人情,以及他对如今天下局势的看法,眉间隐有怀才不遇抱负无展施展的惆怅。 李妍不动声色地打量,心里的小心儿又在欢笑。 此次慈安堂选拔人才,于她真是一大收获。 李妍和张元闲聊时,态度越发诚恳,言语也越发热切。 少不得宽慰他几句,“先生大材,若能得遇良主,必大有所为。” 张元长叹一声,眸光深沉,“若人人如有李小姐之眼光,吾之愿必所成。” 李妍心知此人不会甘心屈居此地,以李妍目前的身份,张元自然也不会甘心投靠。 来慈安堂应试,怕不也是权宜之计。 张元此刻如此道来,李妍也并不觉得意外。 张元这样的人才,若是在此埋没,也确实委屈,李妍面色诚恳,“先生,必定会达成鸿愿。到得那日,小女必设宴恭贺先生心想事成。” 李妍如此认可推崇于他,张元恨不得将她引为知己,一路上和她越发有话说了。 李妍和张元聊得兴致盎然,蔡不逑一时插不上嘴,想要曲线救国,就找小七和姚十三搭话。 手中折扇一收,朝两人拳了拳,笑道,“在下蔡不逑,不知两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