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孙道宁带着一帮刑部大小官员来到天牢,听取了情况汇报。
死亡五人,都是犯人。
重伤十一人,其中有一名狱卒。
轻伤百来人,其中有八名狱卒。
说明塌房的时候,狱卒们都在值房当值,这一点值得肯定。
另外,有三名犯人失踪!
名单已经出炉。
“失踪了三人?”孙道宁一听,就知道这里面的名堂,“又是劫狱?”
“极有可能!”
陈观楼没做声,全程都是昨晚那位刑部官员在说话,做情况汇报。他不会抢对方表现的机会,他不需要这份功劳,但是对方很需要。
孙道宁摆摆手,他不想听属下说话,他只想听陈观楼的看法。
“陈狱丞,你来说。”
陈观楼微微挑眉,眨了下眼睛。
言下之意,他有内情禀报。
孙道宁心头一跳,“其馀人先出去,好生看看,哪些工作没做到位。”
人乌泱泱的,全都出去了。公事房内一下子就空了。
“出了什麽事?”孙道宁急切问道,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陈观楼告诉他,“这不是一桩简单的劫狱。昨晚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犯人没地方去,只能暂时安置在乙字型大小大牢跟甲字型大小大牢。”
“这两处大牢出事了?”
陈观楼点头。
尽管他严防死守,但是人太多太乱,还是没能防住。
“乙字型大小大牢昨晚上死了十个人,甲字型大小大牢昨晚上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南山侯!”
“什麽?南山侯竟然死了!死在了大牢!”
孙道宁猛地站起来,一副不敢置信,备受震惊的模样。
“你确定吗?”
“尸体还在牢里。人多眼杂,还没来得及转移尸体。大人要下去看一眼吗?”
“本官当然要……不……”孙道宁转眼又否决了,“这麽多人在现场,此事必须压下去,暂且秘不发丧。本官就不下去了。你想办法将尸体移出来,本官要亲自查验!乙字型大小大牢死的都是谁?不会都是南山侯府的人吧。”
“不是!南山侯府只死了南山侯一人。乙字型大小大牢死的都是其他勋贵世家的人。祝如海也死了!”
“祝如海?”孙道宁愣了下,才想起这麽一个人。承恩伯府的族人,财神爷祝如海竟然也死了。
“都是怎麽死的?”
“有的是被捂死的,有的是被掐死的,大部分都是被一根细长的钢丝给捅死的。”
“有武者混入其中!”
“是!但是我并没有发现异常。这个武者,要麽隐脉,要麽修为高深,掩藏了实力。”
天下间能瞒过九品武者的双眼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了解了江湖,就知道江湖上有许多能遮掩功法修为的武功秘籍。还有,修为到达了一定高度,也能遮掩。
“这帮劫狱的究竟想做什麽?”孙道宁很不理解。
制造了牢房塌房的事故,趁着专监的机会杀人。
杀人的目标又很混乱,没有统一。这就很古怪了。
“失踪的那三个人,是不是……”
“我怀疑失踪的三个人只是烟雾弹,恐怕早就被人弄死了。有人替代了他们的身份,混在犯人里面,趁乱杀人。之後又趁乱逃走。”
“你竟然没发现?”孙道宁很是诧异。
陈观楼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大人,昨晚上乱糟糟的,几百上千号人,哪哪都是人。气息混乱无比。就算有什麽异常,我忙得脚不沾地,也顾不上查看。我没有三头六臂,顾得上东边就顾不上西边。对方为啥敢在十五动手,无非就是笃定昨天我不在天牢当差,趁我不在的时候下手,成功率才高。”
“你昨天为什麽不当值,你干什麽去了?”
“昨天正月十五,你还不许我出门逛逛啊!我又没卖给朝廷。我就不信,昨日你整天都在衙门。”
陈观楼一句话直接怼回去。
孙道宁就有点不好意思继续指责。
昨日开完了大朝会,他就直接回家了,连衙门都没去。
哪里想到,天牢塌房了。
“大人,死了这麽多人,你拿个章程出来吧。还有,房顶塌房,工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赶紧想想办法,将战火引到工部头上,让工部赔钱,让御史台弹劾工部,趁机薅工部的羊毛。让工部免费修补丙字型大小大牢,顺便将我的公事房重新装修一下,陈设都旧了。”
“你想得挺美!工部的羊毛岂是你想薅就能薅的。那帮人个个鬼精鬼精,账目算得清清楚楚。”
“老孙,你不行啊!这回天牢跟刑部可是苦主。身为苦主,你不能从工部拿到好处,就是你无能!你不能被人骑在头上撒野,否则刑部真成了洗脚婢养的。别说爹不疼娘不爱,随便 一个奴才都能欺辱!”
陈观楼恨铁不成钢,狠狠吐槽。
孙道宁气坏了:你才是洗脚婢养的,你全家都是洗脚婢养的。
太过分了!
“行了,行了,跟工部的官司,本官自有主张,轮不到你来操心。先将死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