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挡住了愤怒的人们,随后就把祖孙三人带走了。
厅长收拾出一间烧得不算太坏的屋子,把尸体都抬了进去。
“此案涉及人命太大,我需向上级禀报,上面会派人来的,我理解诸位悲痛的心情,可人死不能复生,只要青天老爷查明案件,一定会铲除山匪,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接着就是衙役帮着给搭了草棚,各自在烧塌的房子里翻找些能用的炊具。
上面的人来的也快,也带了仵作验尸,来来回回一直忙到过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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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上族长家先发出声音,接着就开始乱起来,吴贵生最先听见。
“爹娘,快起来有土匪,有土匪。”
吴老汉和秦氏才睡下,慌得起来,又把吴燕拽起来推给吴贵生和石头。
“带着孩子们先跑,我和你爹留下拖住他们。”
“娘,要走一起走。”
“干娘我们一起走。”
吴老汉和秦氏把他们往后门推:“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快跑。”
吴老汉拉住石头:“儿,你一定拉着你哥哥走,别管我们,快走吧!”
石头抱起毛毛,拉着吴贵生走,何花背着冬冬扯着吴燕。
才走出没几步就遇到找来的齐胜,齐胜背起吴燕就往前面山里跑。
说来也巧,小宝晚上喝多了果子糖水,一会下来尿尿,一会下来尿尿。
没一会就把尿壶尿满了,聂薇薇披着棉袄出来倒尿壶,听见隐约一声喊,站着想听真切时反而没有声音了。
等到后院她又听见了几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不好,要赶紧逃,她丢了尿壶,就跑回去。
“快点起来,快点。”
蓉蓉眯着眼看见娘亲神色紧张,翻身起来套了衣服就往外跑。
聂薇薇也没时间管她,催着玉儿起来,拿棉袄包着小宝扛着就跑。
等她们出来时,蓉蓉已经喊了齐胜他们和花来福。
花来福边穿衣服边问:“怎么了?”
聂薇薇:“先躲起来,我刚起来听见了几声喊,那声不对。”
齐胜朝村里看了看:“你们往前山跑,我去看看。”
聂薇薇他们在往前山跑的时候,看见盼儿娘拖着吴墩子小心翼翼的走。
玉儿摸了过去,大河帮忙背起吴墩子,一行人继续往前山跑,很快后面又跟来几个人。
“盼儿姐,你们都听见什么声音了?”蓉蓉问。
“嗯,我当时就吓得半死,我们一出来,我就把门锁了,然后就找了个草堆躲了起来。才躲好,就有几个人把我家锁劈了,进去绕了一圈就去下一家了。”她在黑暗里看了看自家老爹。
本来她爹让她通知左右邻居的,可时间来不及,如果他们不是反应快也就没命了。
其实就是时间来得及她也不会通知的,第一没人相信,第二如果跑不掉,她可不想死。
很快齐胜领着吴贵生他们找了上来,大家才知道那是一群土匪。
跑出来的人心里顿时凉透了,这土匪都是亡命徒,劫财必定挂上杀人。
家家都被洗劫一空,聂薇薇家地窖里的粮食也都没了,每天吃着官府发的粗米度日。
聂薇薇想带着一家子去城里,可官府现在不准他们离开,一时只能留下来。
等官府查到土匪的踪迹后,这边才松口给被杀的人入土为安。
吴燕和吴贵生伤心过度,每日都昏昏沉沉的,家里的事多是石头、齐胜、花来福帮忙,小宝知道躺在那里的栓子,狗蛋,毛蛋……等小伙伴在也不会起来和他玩了,哭的背过气去,后面就生了病,软绵绵的躺着。
聂薇薇带着蓉蓉回到自家鸡笼旁。
然后把烧塌的鸡笼清理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挖出来个罐子,抱着罐子就回到草棚前召集大家说话。
“这是我全部身家,我年纪轻轻就带着孩子守寡,这些年多亏族亲照顾,如今遭此大难我愿拿出所有积蓄,为族亲置棺,让他们能好好地入土为安。”说完就让花来福去镇上找棺材铺。
如今吴氏一族活着的要么在外面,在场的辈分最高的一个叔爷,他站起来给聂薇薇作了个揖,所有人都起身行礼,每个人都眼含泪花。
聂薇薇把钱罐子交给叔爷,叔爷摇了摇头“你拿着吧,也不求体面,只求有口薄棺,让他们不至草席裹身,凄凉下葬。”
花来福回来时还带了十几匹青布和白粗布。
聂薇薇:“有心了。”
“夫人,我惭愧得很,还有些香烛纸钱…我……没有钱置办了。”
“没事,你明日再去一趟就是了。”
女人们开始动起手来,给逝去人们简单做身衣裳。
叔爷找了先生来看,因横死之人不能入祖坟,在吴氏祖坟旁边画了块地方。
吴贵生和石头挖着挖着就俯身在地哭一场,然后又起身接着挖。
陆续接到通知的江尾村吴氏一族的人都赶了回来,姻亲故旧也都陆续到了。
魏书珩也帮着置办了很多东西,还给聂薇薇他们到了防寒保暖的衣物被子。
“我们都还好,自己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