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过,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
时隔多年,再次提及,那刻意被他遗忌的情绪还是排山倒海般到来。
苦涩的味道在四股百中弥漫开来,叫他痛不欲生。
“薇薇,爷爷护着我,我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便更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我那位好父亲,阿。”
严云自嘲一笑,“他口口声声说看到我就想起我那惨死的母亲,说恨我,问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说都是我害死了他的妻子!”
严云铮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妻子?太可笑了。”
温时薇面露惊,还有怒。
她知道严云静的父亲厌恶他,但不知道居然打看他害死母亲的旗号。
当初,要不是严父多次偷情,甚至公然将女人带回严家翻云覆雨,还试图占有严母的妹妹,严母也不会患上重度抑郁症,差点带着严云一起去死。
严母死在那些女人的算计当中。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将年幼的孩子护在身下。
严云铮就这样自赌了母亲的死亡,而一切的罪魁祸首严父还要把罪责推到他身上。
希望死的是他。
“云铮,你听我说。
“温时微并解道:“妈不是你害死的,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每一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已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平安。”
“你不要被他的话影响了。”
“我知道。
"严云铮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其实那老东西就是担心爷爷越过他直接把股份传到我手上,跟着那群畜生一起折磨我,想要把我逼死逼疯。”
“那些年,我活得还不如一狗。”
呵,但我就是不如他所愿。”
严云静笑看,“现在他和那些畜生就只能待在荒岛上,每天跪着气求我的原谅,我还让人打他们,让他们活得不人不鬼。”
“云静。
温时微自含担忧。
真相对于严云而言实在太过残忽。
如果正如严交自已所说的那样,好岁,严父对严母还是有感情的。
可但凡在乎妻子,又怎么忍心那样刺激她呢?严父说不定还会觉得疯疯癫癫、哭哭筛筛的妻子碍事。
死了他可以更自由地寻欢作乐。
哈哈哈,你知道吗?那老东西的腿已经被打断了。”
严云铮笑得前俯后仰:“是用钢棍打的,骨头刺破血肉露了出来,满地的血,哈哈哈。”
“当年,我妈死的时候,也流了这么多的血。”
“他也应该尝尝,哈哈哈。”
温时薇默不作声。
她早就知道严云什么都做得出来,说要打断腿就真的会把腿打断。
不过,严父确实也算得上自食恶果。
他对严云铮太过残忍了。
柱为人父。
什么因种什么果,今的苦果都是严父一手酿成的,如果他对妻儿多几分衡之心,也不至于把严云静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薇薇。”
严云静笑够了,重新一把将温时微拥入怀中,头理在她的脖颈处,贫婪地任由自己被她身上的气息包裹。
“薇薇,在我母亲去世第二年,我被那个姓梅的女人丢到了郊外,我当时想过的,不如装作孤儿去福利院,也好过回严家朝不保夕。”
“可我不甘心!”
“为了得到严氏,他们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偏要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
“我走回来了。”
“云静。
“温时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脊背。
当时的他还那么年幼,还是个几岁的孩子,真不知道他是凭借着怎样的毅力,从荒山野岭一路徒步走回来的。
严云静的重点其实并不是这些陈之麻烂谷子的往事。
但,他知道她心软。
也许,听得多了,她就会更加心疼他,舍不得离开。
“薇薇,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毛毛。”
“毛毛?”
温时手顿了顿,“毛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