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宗人府。
作为皇家御用“监狱”,宗人府内的环境。
比起外界,自然是要好上一点的。
但好的有限。
不过,对于那些曾经的皇室成员们来说。
这样的环境,已经无疑等同是地狱般的存在了。
深夜已至,明月高悬。
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内。
宁妃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双目失神。
入宫二十载,她为皇室诞下了两名皇子。
于皇家而言,她做到了一个女人该做的本分。
可现在,她却连圣德帝的面都再难见上一面。
“所以,您依旧是那么钟爱老九”
心里的不甘,渐渐浓烈。
吞没了宁妃,几乎所有其他思绪。
我儿叶泉,也是人中龙凤!!
为何,为何陛下您就看不见啊!!!
宁妃怒,怒圣德帝的不公。
宁妃恨,恨圣德帝的偏爱。
同样是您的儿子,我儿究竟差在哪?
竟能让您如此区别对待!?
宁妃的双手狠狠攥紧,呼吸间都仿佛带上了火焰。
直到一阵嘈杂,打断了她。
“殿下!”
屋外,一声惊呼。
惊醒了宁妃的同时。
也勾起了她心中无限的恐惧。
他来了!
他到底还是来了!!
开门声响起。
那个白天里,亲手押着她。
将她关入宗人府的人影。
再度出现在了她面前。
对方的脸上,
依旧还带着诡异的笑。
“你,你想干什么!”
宁妃色厉内苒的吼道。
“陛下只是一时之气,才将我关在此处!”
“你,你休想动我!!!”
宁妃的声音很大,似乎这样一来。
她就真的可以安全了。
叶寻只是静静的看着宁妃。
然后,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那轮明月。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叶寻自顾自的说道。
然后,在宁妃愕然的目光中。
安排人准备了一张靠椅。
靠躺在椅子上,试了试姿势后。
叶寻对一旁的禁卫军副统领常岳说道。
“一会儿我醒了,问什么你就回什么。”
常岳连忙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虽然内心有些不解,但他也并不敢多问。
宫里待得时间久了,常岳也曾听闻过一些关于寻皇子的传闻。
诸如起床的时候,总是会记性很差之类的。
宁妃就这么看着,看着眼前的叶寻,
当着她的面,渐渐睡熟。
却惊慌的不知所措。
想要有所动作,可一旁的常岳却像是一尊门神一般。
将她压制的丝毫不敢动弹。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宫里的这些士兵将领们。
对于叶寻,究竟有多么忠诚。
在这座森森皇城内,除了圣德帝,
没有人的威望,可以高过九皇子。
可可他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入睡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不是来杀我的??
宁妃心里升起了一丝侥幸,但更多的。
是对未知的恐惧。
那种咽喉都被对方掐住的恐怖窒息感,让她近乎喘不过来气。
在这种压抑到极致的环境中。
宁妃的精神,渐渐濒临崩溃。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惊得她仓惶颤栗。
如一只惊弓之鸟。
也许是过一个时辰,又或许只有半个时辰。
在宁妃接近癫狂之际。
她看到了,那个睡熟的身影。
突然醒了。
他握着手里的那个信封,在苏醒之后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
最终,看向了她。
宁妃想要继续吼叫。
但当对方皱眉的一瞬间,她又被吓得生生止住。
只能,无力的张大了嘴。
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叶寻看着眼前的宗人府,有些回不过神来。
长时间的熬夜后,他终究是没能挺住。
被身体强制关机,上了线。
只是自己怎么会来宗人府?
这个情况,让叶寻的心思瞬间沉了下去。
只不过一个简单的思考叶寻便明白了些什么。
他看着手里的信封,虽然极度厌恶。
因为这是第二个自己,留给他的。
但他还是打开了来。
目光渐渐沉凝,直到某一个瞬间。
叶寻的瞳孔,瞬间收缩。
一直守在一侧的常岳,几乎是同一时刻。
察觉到了,九皇子身上的气息变化。
那是一种从排斥,到暴风雨突然降临前夕的巨大变化。
而现在,距离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只差,一句话。
叶寻看完了信件,手指轻碾间。
信,化为了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