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这一晚的信息量有点大,夏妍茹也没打算连夜再赶路下山,来之前她检查过应凤山夫妻两的身体状况,只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药,对身体没有损伤,睡一觉就好了。
三人心里都惦记着下墓的事情,第二日早早就醒了。
“尤老放心,我们下午准备好东西就回来。”屠洪星临走前对着尤老郑重其事的说道。
他早就看出尤老神情忐忑,知晓对方怕他们一去不返,又碍于同族身份不好表明,换位思考,他也能理解。
“好,好。”尤老连连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神复杂的目送三人带着石头离开。
穿过石洞,一行四人再次踏上回村的山路。
石头的双手还被绑着,绳子的另一头攥在屠洪星的手上,之所以是让屠洪星牵着,也是出于双方同为一族,而屠洪星又是少族长的身份,如此不会让石头心生太多抗议。
“族、族长,我会死吗?”石头哭丧着脸,被父亲放弃的心悲,再加上即将面临未知的结局,他昨晚几乎都在后悔和悲愤中度过。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至于到死这一步。”屠洪星诚实的摇摇头,如果石头被送去公安局,也就是故意伤害罪,但是应该还不至于被判死刑。
“放心吧,死不了,真要判刑的话,也只是坐牢。”于峰对刑法了解的比普通人多些,毕竟家里有个当刑警的堂哥在。
石头沉默下来,也悄悄松了口气,坐牢不怕,只是又突然想到了提线蛊,神情恐惧道,“坐牢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三人的脚步顿时停下,夏妍茹压根就不知道这时候被判刑的犯人都会怎么关押,而屠洪星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自然也不晓得,唯有于峰应该知道一些。
“这个还真的麻烦了,如果确定判刑,具体被关到哪个监狱现在都不确定,不过不管哪个监狱,距离这里都不止百里远了。”于峰摊了摊手,他们一心把石头带出来移交给当事人,可是却忘记了蛊毒一事。
石头一听这话,脸都白了,昨晚他也只顾着愤慨自己的境遇,倒是忘了自己虽然只是私生子,但也算尤支后裔,这蛊毒想来也是有的。
“他应该没有中蛊。”屠洪星眉头微微皱起,提线子母蛊虽然会通过血亲遗传,但是这种是属于母胎遗传,也就是母亲身上携有子蛊才能遗传到下一代。
石头虽然是尤老的亲生儿子,单母亲并非尤支后裔,也并未中蛊,所以石头被遗传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绝处逢生便是形容此时的石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中蛊,但是这觉得对是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尤老被人绿了?”于峰也不知内情,下意识的以为石头可能不是亲生子。
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石头的脸倒是绿了,本身他的存在,就已经是他娘给便宜爹带了绿帽子,结果他要还不是尤老的亲生儿子,那到底是谁绿了谁?
“别胡说,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怎么可能不是亲儿子。”屠洪星没好气的瞪了于峰一眼,看石头表情复杂可能也生了误会,连忙解释起关于提线子母蛊的传播特性。
“嗐,吓我一跳。”于峰拍拍胸脯,原来是他误会了,还以为尤老被绿的。
不过没多会儿,于峰又有些无语的想起来,这石头不管是谁亲子,他娘始终都是做了对不起其中一方的事情,也不知道这石头的身份,那一家人是否清楚。
一行四人揭开此事暂且不提,继续往山下赶路,石头依旧暗自为自己的结局伤怀,而另三人则是继续琢磨着怎么准备下墓的工具。
行至山脚下,恰好遇到了应凤山,带着一帮壮汉面色如水。
早上一醒来,他就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对劲,出了卧室就发现夏妍茹的房门打开,等寻到夏妍茹的小院,结果院门也是敞开着的,家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应凤山当时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还极有可能是晚上出的事情,如果是早上的话,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他都问了不少也住在附近的邻居,都是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应大叔,太巧了。”于峰一眼就看到领头的应凤山,连忙挥手示意。
“你们去哪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应凤山也看到几人,急急往前跑了几步。
“昨晚这人搞偷袭,这不,好容易才抓到。”于峰指了指被绑着的石头解释道,不过关于山谷那里的事情没有说。
石头第一次袭击芳娘,完全就是他的本意,至于昨夜为何行凶,说实话,三人还不知道原委,只以为还是石头自己的意思,再加上他们只负责抓人,审查的事情得交给公安,到时候若还有涉及此案的,也没人会刻意去隐瞒。
“石头!”应凤山一脸的不可置信,石头在他的印象中最是老实不过的人,怎么会是这幕后凶手,可看夏妍茹的表情,于峰所说不假,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应大叔,人就交给你了。”屠洪星上前把石头交给应凤山,接下来是私了还是报案,都由当事人决定,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好,大叔谢谢你们,一夜辛苦帮我抓人,结果我倒是中了迷药昏睡到了现在。”说